又是一年梨花白。
得知真相的林染又開始了她的等待....
她以為自己有需要等好久好久,久到她宿醉醒來都不知道今天是幾月幾號的那種混沌之感....
畢竟晏商最後也說過,或許哥哥還需要再調養個十年,或者是二十年才能醒過來....
不去投胎的鬼,時間對她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行吧。
那就接著擺爛吧。
反正這二十年她別的沒學會,躺平和擺爛她是學了個十成十。
煤球經常出門。
林染則擱家裏躺著。
餓的饑腸轆轆之時,就等著煤球給她帶吃的。
有時候她甚至能一個月都不動彈的,像是僵化了一樣。
隻是偶爾她還會被骨縫裏麵的癢意折磨,她知道那是什麼滋味,那是渴望人類陽氣的滋味....
可是她餓的腳步虛浮,甚至渾身都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她都沒出門去采食過陽氣....
隻因為阿辭曾說他不喜歡。
真的好難忍。
血液裏麵難以隱忍的癮發作起來的時候。
林染痛苦的抓爛了自己身上的肌膚,她哭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雖然她特別的難受,特別的難熬。
但是自從上一次晏商告訴了她真相之後,林染就沒有再起過去投胎的心思。
其實現在投胎也晚了....
於果已經懷孕了。
孩子不是林染。
林染將自己收拾妥當的時候,去了醫院陪護,看著媽媽因為生個孩子而痛苦的嚎叫了大概一個小時,心也跟起糾疼著,她唯願媽媽和孩子平平安安的才好,其他不想了....
是個男孩子。
林染看著媽媽抱著其他的孩子在懷裏,哭了笑笑了哭喊著乖寶寶....
她的手扶著玻璃....
看著這一幕,心裏說不來的滋味....
或許在晏商說晏辭昏迷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能和媽媽再做家人了。
因為她要等阿辭。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她都要等....
林染來了又走了。
煤球跟在邊上晃著尾巴。
今年冬天的雪下的很早。
才十二月初就下了一場大雪。
晶瑩的雪花穿過林染透明的身體,昏黃的路燈下,片片雪花凸顯的格外分明,她對著一處霓虹拍了張照片給晏辭,【初雪,想你。】
拍完了之後她就將手機放到了口袋裏麵。
二十多年了。
她不指望對方會有任何的回應。
“叮咚。‘
大衣口袋裏麵的手機響了聲。
是她認為最最最不可能的晏辭回了她的微信。
【回頭,我在你後麵。】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林染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出錯了,登時就僵在原地不敢動,她沒敢回頭,怕是假的,盯著微信界麵的眼眶裏麵瞬間砸了兩大顆眼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