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烈日當空。
古浩扶著散發著燥熱的石階護欄,大口喘著氣,看著眼前狹窄、陡峭的石階,自己才剛爬過半,距離山頂平台還有一段距離。
炎熱的天氣下,古浩仍然穿著那上藍下黑的製服,左邊肩膀上掛一枚執法記錄儀,自己已經爬了快一個小時的山路,一開始還好有纜車,不然真的有些吃不消。
原本學建築設計的古浩,通過考試誤打誤撞進入到公安機關,已經任職半年多了。
今天早上突然接到局裏領導的通知,讓他們一組的人去當地有一個著名的名山古寺出任務。
這次的任務十分突然且保密,具體的情況自己並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昨天半夜就已經有一組人先去到那裏了。
石階逐漸變短,視野也開闊起來,山頂上的建築物也開始展現在他眼前。
隨著腳踏上最後一層階梯抵達山頂,那在山巔之上矗立著一座輝煌大氣的金殿,大殿的牌匾上寫著四個大字。
“大雄寶殿!”
不同於以往的熱鬧,大雄寶殿的附近隻有公安機關的人還有少量的僧人,其他的閑雜人員已被請出山頂。
大殿門前有三位男子,身穿黃色僧袍的白眉老和尚正與一位同樣身穿藍黑製服的中年男子交流著,說是同樣的製服,但該中年男子肩膀上帶的肩章是兩杠三星!
雖然古浩聽不到他們聊天的內容,但從老和尚的神態來看,他似乎有些著急。
而在他們不遠處安靜地站著一位中年男子,身材勻稱,端莊方圓臉,長耳,妥妥的佛相臉。可現在他的雙手卻已經銬上銀手鐲,就連雙腳都帶上黑沉沉的腳鐐。不僅如此,他的正前方,後背、側身都有身穿全黑製服的特警緊盯著。
看來那位有著佛相臉的中年男子就是今天任務的目標了。
“看來事件不簡單啊。”古浩一邊喃喃道,一邊四處張望附近的同事,最終將視角定格在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身上。
古浩緩緩走到三十歲男子的身邊問道:“風哥那個人啥情況啊,怎麼連局長都來了?”
風哥聽到自己的疑問後便皺起了眉頭,就在古浩以為自己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時,一句斷斷續續地,不太確定的話從風哥嘴中說出。
“一個可能......有著精神分裂和妄想症......的高僧。”
精神病?高僧?這都啥跟啥呀,古浩的臉上的眉毛也皺了起來。見到一臉懵的古浩,風哥也開始向他解釋了起來。
通過風哥的不斷解釋,古浩明白了那位佛相臉男子,很早就來到這座寺當僧人,而且還是屬於悟性相當的高的那種,據說已經被內定為是下一屆古寺的住持。
可問題就出在一年前,當時佛相臉男子突然間就開始說囈語怪話,一開始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三四天出現一次,都自言自語。
後麵越來越嚴重,一直現在時不時的就對著他人開始說那囈語怪話,甚至試圖讓人相信他的話。
如果這樣也就算了把他送到醫院治療就好了,但在幾天前有數名古寺的和尚還真的聽信了他的言論,要前往那所謂的極樂世界。要不是被遊客及時發現救下,可能真就要出人命了。
“這哪是高僧......這不就是......”最後一個詞卡在古浩的喉嚨處沒有發出來。
風哥仿佛知道古浩想說什麼,微微地搖搖頭說道:“靠我們猜測判斷沒有用,要先帶他去醫院鑒定一遍才知道。而且這次涉及的東西比較多,這名山古寺又是市裏麵的重點旅遊業。”
“唉,一堆程序要走,我的假期又沒咯。”
就在風哥歎氣聲剛落,大雄寶殿前的局長也和住持交涉完退後幾步,微微招了招手,風哥和其他組長隊長都走向前。
這是交涉好了嗎.....古浩看到局長和風哥他們低聲吩咐著。
不到五分鍾他們便解散,風哥和一位隊長走到他們麵前指著佛相臉,對著古浩旁邊的一個同事說道:“小廖你和浩子還有特警的同誌,帶他去早上那個的偏房盯著他。
“記住別讓他說話,就算說了也別去想。”
“浩子,先打開執法記錄儀。”
“收到!”古浩聽到後便馬上按下按左邊肩膀上的執法記錄儀。
隨後在三名特警的看押下,佛相臉僧人沒有任何反抗,異常配合地來到指定的偏房。
偏房內布置十分簡陋,就隻有一張木床,兩張桌子,一張桌子是空的,另外一張桌子上擺有一座神龕,還有幾張椅子。
佛相臉僧人麵無表情地帶著手銬腳鐐,來到神龕麵前想要上香,但發現香袋中已經沒有香了,整個人就僵持在神龕前,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