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條國加州,在一片陰冷的世界裏,一條覆雪的荒廢公路之上,一位身著黑色衝鋒衣的流浪者行走在擠作一團的損毀汽車之間。
他手裏拿著一把伐木斧,四處張望著,企圖在車內尋找一些有用的東西。
他的努力似乎得到了回報,他注意到了一輛被追尾而導致車屁股有輕微變形的警用道奇Charger,它的主人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
“好吧,讓我看看裏麵有些什麼。”
由於車門把手不翼而飛,他抄起斧頭對著駕駛座車窗狠狠一砸,隨著玻璃爆碎的聲音響起,他成功打開了車門。
車子裏積了一層薄灰,駕駛位上隱約還能看見一些深褐色的陳舊血跡,副駕駛的座位上還有一個印有肯德坤的牛皮紙,車內其他地方一覽無餘,唯一有搜索價值的或許隻有手套箱了。
“手套箱裏會有什麼呢?”
隨著他的喃喃自語,他拉開了爬滿灰塵的手套箱。
隨著手套箱被拉開,他一眼就注意到裏麵的一根沒有打開包裝的錄音筆,和兩個黑色的手槍彈匣。
“哈!頭等獎!”
取出兩個彈匣,好在有手套箱的阻擋,上麵沒有任何灰塵。
這是兩個格洛克使用的9x19mm十五發彈匣,裏麵皆是壓滿了9mm RIP彈。
隨手把兩個格洛克彈匣塞進自己腰封的副包裏,他不顧灰塵,一屁股坐在駕駛座上,呼出一口白霧。
“呼。”
“吼”
似乎是為了回應他,一陣吼聲從警車後方傳來,循聲望去,隻見得那輛追尾警車的車裏,一隻喪屍正在對著他嘶吼著,但由於安全帶的束縛,喪屍隻是在原地掙紮。
這是一輛白色的大眾甲殼蟲,安全氣囊已經被彈了出來,而他也注意到,那隻把臉貼在窗戶上的喪屍滿臉鑲嵌著類似於鑽石的東西。
“這是什麼?在方向盤上鑲鑽,隨後被自製闊劍崩了一臉?”
搖了搖頭,他走上前去,沒有伸手去摸腰間快拔槍套裏的手槍,抬手一斧頭同時劈碎了車窗和喪屍的腦殼,隨著“哢嘣”一聲脆響,他隨手甩掉了沾滿斧刃的黃褐色粘稠液體。
他再次回到警車邊上,重新坐了下去,伸出戴著戰術手套的右手,隨意抹掉後視鏡上的灰塵,他看向後視鏡裏的那張臉。
那是一顆灰狼的頭顱,濃密的灰色毛發,長而寬的嘴,寫滿疲憊的亮黃色眸子,帶著白色鬃毛的三角形耳朵和粗壯的脖頸。
“呼,還是有點不習慣這副麵貌啊。”
拿起手套箱裏沒有開封的錄音筆,拆開包裝,他嚐試性的擺弄了兩下,沒想到居然順利開機了。
他看著已經開機的錄音筆,思考了一陣,按下了錄音按鈕。
“我叫李岩,也叫諾蘭·李·泰勒,是一個流浪者,現在距離核爆已經過去兩個月了,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裏,我的車完全沒油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繼續苟活下去......世界......至少是人類的世界已經完全崩塌,我不清楚到底還有沒有活人,希望這支錄音筆能夠為我留下一點痕跡。”
與之前喃喃自語時標準的英語不同,這次他使用的是略帶一點南方口音的普通話。
隨手把錄音筆塞進身後突擊背包的夾層中,李岩重新站起,拍了拍褲子和尾巴上的灰塵,向著更遠處走去。
在靴子與積雪摩擦發出的“嘎吱”聲中,李岩向前不知走了多久,他注意到前方的建築。
順手看了一眼毛絨絨手腕上的電子表,現在是七點十分,距離天黑還有大概半個小時。
把視線轉向建築,那是一座二層的汽車旅館,在星條國的每一條公路邊上隔個幾十公裏就會有一家,而這一家汽車旅館看起來裝修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