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的看到沈丘,終於是不情願的將手上的酒杯放下了。

他慢悠悠的從櫃台後麵出來,說:“實在抱歉,老夫沒見過夫人,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夫人。”

離心:“如今見著了,你理當行禮。”

趙如玉笑:“還是算了,掌櫃的不像行禮,估計行禮了,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今日,我是過來看看鋪子的,聽說這個鋪子一直沒生意,我過來找找原因。”

“站在這裏,看著滿塵的貨架,這沒有生意也是必然的。”

“換做是我,也不會來買這生蟲的東西。”

掌櫃的瞥了趙如玉一眼,說:“夫人要是嫌棄老夫做得不好,完全可以將老夫辭退。老夫早已經不想當這個掌櫃了。”

半點油水都撈不到。

每月工錢,就隻有那麼幾兩銀子。

趙如玉:“行,那麼明天你跟店裏麵的夥計,就都別來了。”

對方這個態度,還留什麼留?

身為掌櫃,貨架上麵那麼多灰塵也不管,糧食都生了蟲子,也不管。

誰稀罕他留?

那掌櫃的眼睛一瞪,不敢相信趙如玉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辭退他。

鋪子裏麵那麼多事情沒處理,即便是另找旁人來管理,也得要好些時間來適應。

“你……就你這裏,沒有人原因來做事。”

“一個月就那麼幾兩銀子,你請不到其他人了。”那掌櫃的氣得鼻子都歪了。

趙如玉:“沒有人來管這裏,我自己來。”

“別以為這裏沒有了你,我的商鋪就開不下去了。”

“鋪子裏麵的其他人聽著,你們要是想走,現在我就把工錢給你們,你們可以立刻走人。”

“要是不願意走,就把貨架上麵的東西,都給我收拾幹淨。”

裏麵的夥計聽到趙如玉這麼一說,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去拿抹布,開始整理貨架。

在這裏做事的人,都是一個看一個。

掌櫃的懶散,鋪子裏麵的生意如何都不管,那些夥計自然也就懶散起來。

一個人偷懶不做事,另一個也跟著偷懶不做事。

這麼一來,貨架上麵就沒有人收拾,花生豆子大米都生蟲了,也沒有人管。

一開始偷懶,大家心裏還擔心東家那邊會發現,會克扣工錢。

時間長了,東家那邊不管這邊,夥計們也就不怕了。

每日到這邊打瞌睡,月銀照樣發放,何必做那些辛苦活兒?

如今趙如玉來了,發話了,那些夥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哪裏敢不做事的?

離開了這裏,他們想再找到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就難了。

趙如玉看到大家都聽話,滿意了。

當下,她衝沈丘道:“給這位掌櫃結工錢。”

掌櫃的有片刻呆愣。

緩過來之後,他突然朝趙如玉跪了下來:“夫人,老夫並非不想在這裏做事,而是…… 而是東家一直不給漲工錢,要是東家那邊給漲工錢了,老夫是願意留在這裏做事的。”

“您能不能跟東家說說,讓東家給老夫漲漲工錢?”

趙如玉一聽,冷笑:“漲工錢?你東家給你的工錢低了嗎?放眼整個粟州城,有幾個當掌櫃的,工錢有你的高?”

“把鋪子管成這個樣子,你還有臉提漲工錢?我不抽你耳光都給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