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遇到她以後，我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你們都不理解我，看著我時，總是用一種很無奈的目光。”
——神女
阿耶紫默默地轉頭看著表演，不時安靜地低頭吃點東西，看得出，她在這兒還是比較生疏，但表情很柔和，並沒有看臨。
尚青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一些可笑。
現在正好是明，堂還有轍他們表演，像遠古舉辦巫術的將士一樣，披著稻草做的披風，金色的長矛一下一下打在戰盾上，動作大張大合，嘴裏還念念有詞。
“這是什麼舞啊？”尚青咽下一顆阿耶紫為她剝好的紫色水晶葡萄，覺得怪異。
不少人為他們奇怪的舞姿感到好笑。
“神女，在遠疆，還流行著巫舞，好像是為了祈求風調雨順，來年能有個好收成。”阿耶紫貼心地解釋道，在她解釋時，不少人轉過頭來看她，仔細聽她說。
“原來還有這種舞蹈。”
“阿紫姑娘懂得可真多！就是這種舞蹈！還有行軍曲呢。”明和堂他們表演完，得知有人懂他們的舞，很高興地跳回自己的座位上，同時對剛剛笑話他們的人麵露一絲輕蔑的神色，這種神色就是因為大家彼此之間太熟，算作笑話。
沒人放到心裏去。
“不像神女，我們打仗這麼辛苦，上次知道神女喜歡舞蹈，這不緊趕慢趕臨時排了個舞，他們笑話就笑話，想不到神女也……”
明有些倒苦水。
“神女又沒有在城邦外生活過，不知道這些很正常好吧……”轍看著神女有些自責，沒有說話，又想到這段時間神女下了好些苦功夫在閉關上，這些他都看在眼裏，連忙替神女爭辯。
阿耶紫沒想到大家竟然可以在神女麵前放得如此開，似乎神女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好啦好啦，本神女不該笑話你們，就是太孤陋寡聞了嘛……”果然，該聽大長老的話，多看些典籍，民俗那些，幸好這種事是發生在摘星殿裏，都是熟人，以後萬邦來朝，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萬一弄出些小尷尬就不好了。
“你們此次出征，也是辛苦了，也不能光由你們表演——最近聽說城邦裏出了個新式的舞蹈，是兩個人跳的——”
“臨大人，你來陪咱們神女跳，正好一男一女，好合適。”
“臨大人！”
開始有人帶頭鼓掌，歡呼。安安靜靜坐著的臨在周圍侍衛的簇擁下，站起來，眼眸清冷卻浮著柔意，說著：“可我不會……”
但下一秒，尚青向他笑著伸來手，他自然地接了上去，任由她拉著到了燈光輝煌的大廳裏，璀璨的光芒照著他倆。
“臨，你的手這樣，這是手握住我的手，這隻放在我的後背上……”
尚青憑借著零星的記憶指揮著臨，兩隻手輕輕握住臨的手腕，她能明顯地察覺到臨這是第一次跳舞，肢體很生硬。
“別怕，我帶你，慢點就行。”起舞前，尚青湊近微微踮起腳，在他耳邊小聲地叮囑著，臨也順勢低下頭顱，聽她安慰時笑著頷首。
“一二……對，慢慢轉圈……”
臨雖然生硬，但整個人氣質擺在那兒，他也盡量跟隨著青的步伐，竟然沒有踩錯一個拍子。
燈光映照著他們的笑顏，臨的雙眼一直深深地凝望著麵前的青，目光清澈簡單。尚青銀白透著淡青的裙擺在光下起舞，醉倒了一屋的人，鮮花似乎也能感受到小主人的情緒，都開出花苞苞來。
大家都沒有吃東西了，個個探出身子看他們，先前安靜得似乎都屏住了呼吸，隻有大廳的唱片在放出悠揚的音樂，到了後來兩人越來越默契，跳得越來越熟練，人群中這才有些小小的聲音，無一不是感歎麵前百年難遇的“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