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之繼續手中的動作,神情專注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殘卷最後一處破損的地方被完美的修複,若非仔細端詳,實難察覺以往的痕跡。他放下攀鉤,順手拿起一方幹淨的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著看起來並不髒的手指,眉頭微皺又突然伸展開。“大周國,季十二,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通知下去,所有前往大周國的人沒有任何指令不可現身,無需與京中聯絡,還有你親自跟著季十二。 ”

“是,屬下告退。”剛走到門口的青鳥突然停了下來,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主子恕罪,青羽.........給他小子跑了”。

上首臥座的人正閉目養神,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揮了揮手示意其趕緊滾蛋。

待出了房門正慶幸逃過一劫時的青鳥,被身後突然傳來的一道聲音嚇得一激靈“自己去領罰”。

“是主子”。

此時執法堂堂主五嶽正叼著根兒狗尾巴草躺在房頂上曬太陽,見青鳥正走進大門,當即便一個鯉魚打挺跳了下來,正閑著難受,這不活來了。

“喲,這不是鳥爺嗎,那陣風把您吹來了,稀客稀客呀!”五堂主幸災樂禍的調侃著。

青鳥沒心情搭理已經笑成包子臉的某人,挨完揍以後還有任務執行,想想就憋屈,心下一橫一個胯步趴在了長凳上。

“少他娘的廢話開始吧!”

“得,合著我這熱臉貼上人家的冷屁股呢……唉要說也是,能來這地兒的人那個能給咱好臉色呢,罷了罷了,也就是五爺我大氣不與你這楞頭鳥計較,一會爺爺就讓你這冷屁股熱的開花!\"

五堂主指了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不懷好意的打趣道:“鳥爺,得罪了啊,哥幾個保準不偷工減料,哈哈!!”

隻片刻,棍棒掄起,院子中發出陣陣慘烈的嘶吼:“老五,……日你大爺的!! 啊!……你他娘的……啊!!青羽……別讓老子逮著你!!!!”

此時城外茂密的叢林中,隻聽啪的一聲,一個人影從樹上直接摔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一坨狗屎上,還好這狗屎有點幹巴了。

青羽捂著屁股罵罵咧咧的嘟囔著,“媽的,真他娘的晦氣!”隨即順手抓起一把土抹在被狗屎的沾到的地方,使勁的搓著,這時一隻狗子正歪腦袋直勾勾的盯著青羽,隻片刻畫麵一轉,就看見剛才那隻狗子正舔著某人屁股上的屎,那畫麵簡直不忍直視,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青羽跑到河邊洗了洗手,又在身上擦了擦,湊近鼻子一聞不禁又幹嘔一下。隨即從懷裏掏出個雞腿,自己啃得隻剩下骨頭便扔給了一旁早就饞得不行的狗子。吃飽喝足後心情愉悅的哼著小調,心中不由的泛起得意,想逮住小爺,門兒都沒有,想屁吃呢。又不由的想起自家主子的那張冰塊臉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麻溜的起身,一個躍起便朝著大周的方向飛奔而去,的係那個辦法監控贖罪他可不想被神經山溝溝裏。

寒冬臘月二十五,小寒節氣悄然來至。按照這裏的傳統習俗,人們在這一天都要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膠餌,據說這樣就能避免被嚴寒凍傷耳朵。以往每到這個時候,大街小巷總能看到各家各戶的小媳婦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兒地結伴而行,興高采烈地去集市上采購最為新鮮的食材。她們一路上有說有笑,談論著家長裏短和各種趣事,給冬日的京城增添了不少熱鬧與生氣。

然而,今年的情況卻顯得有些不同尋常。平日裏那些家長裏短的婦人們不見往日的歡聲笑語,行色匆匆的買了食材便疾步如風的返回,反倒是一些書生模樣的人時常出現在街頭巷尾,他們有的兩兩相對,有的則圍成一小圈,壓低聲音竊竊私語。這些書生們的神情各異,時而滿臉憤恨之色,咬牙切齒;時而用力捶打著胸口,痛心疾首;仿佛內心深處燃燒著一團無法熄滅的怒火,卻又找不到合適的途徑來宣泄。而當有人靠近時,他們便會立刻警覺起來,神色慌張地左顧右盼,擔心自己的談話被旁人聽到。最終,在一番小心翼翼之後,他們也隻能無奈地長歎一口氣,然後匆匆忙忙地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