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縱然沉沉，一片華燈仍襯得它格外曖昧。
男人健碩肩膀的蜜色肌膚上攀著一截白皙纖細，格外顯眼。那手腕上的鈴鐺清脆的聲音打破不了帶著喘息的迷離，不知多久終歸寧靜。
床頭櫃的手機屏幕亮了暗，暗了亮，被忽視得徹底。
蘇棠走出浴室，浴巾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白嫩緊致的肌膚無聲地撩撥，她卻是漫不經心地擦著頭發，“你去洗吧。”
紀珩一語不發地掐斷煙，眼眸中又染上薄薄欲色，壓了壓，他起身去洗浴。
空氣中有揮之不去的煙草味，蘇棠不覺得嗆，反倒覺得有點好聞。沒按得住煙癮，她拿起床頭櫃的煙盒和手機去了陽台。
看到二十多條來自同一個人的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蘇棠點燃一支煙，煙霧讓她看不清屏幕，但她還是固執地看著，又任著手機休眠息屏。
趴在陽台的欄杆上看向夜景，煙霧繚繞在眼前，景色被若有若無地掩蓋，眼睛也被刺得有些疼，她不禁眯了眯眼。
男士香煙比她以往吸的要濃烈很多，不過這樣的刺激，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或許剛剛好。
今晚屬實有些酒醉，但不至於完全剝奪她的理智，她還算不得酒後亂性。現在的她完全清醒，沒有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後悔，但還是有些木然，感覺什麼東西，再也不一樣了。
在她正準備吸第二支煙的時候，手機屏幕再次亮起來，蘇棠靜靜看了幾秒，在電話快要自動掛斷時接起：“喂。”
那聲音，說不出的沙啞與性感，分辨不清是因為吸煙，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可是在這樣的夜色中，唐柘塵不得不想到後者。他的聲音不似以往溫柔，說出的話滿是逼問：“你去哪了？為什麼現在才接電話？”
蘇棠聽著那因為惱怒而讓她有些辨別不出的聲音，垂眸，嘲諷地勾起嘴角，點燃第二支煙吸了一口，吐出煙霧，不緊不慢地，甚至說有些輕佻地回答：“酒店啊。”
“酒店？去酒店幹什麼？”唐柘塵的音調不覺高了一度。
“睡覺啊，”蘇棠的嗓音帶起了鉤子，明明是魅惑的嗓音，那話語卻揪得人心髒疼，“不是猜到了嘛，唐柘塵，不要自欺欺人啊。”
唐柘塵隻覺得血液衝到大腦，心髒也難受地窒息，他就要質問，就要歇斯底裏，卻在她接下來的話裏呼吸一滯，噤了聲。
“唐柘塵，你騎在別的女人身上時，我可能也躺在其他男人的身下呢。”
電話掛斷。
一聲輕笑在身後響起，“蘇小姐和我上床，是為了報複劈腿的男朋友？”
蘇棠歪了歪頭，笑了，“是先生您太吸引我了。這樣的夜晚，不就是用來犯罪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卸了妝的她唇還是那樣豔，紀珩沒聽她的鬼話，上前一步扣緊她的腰，“是嗎？這個夜晚，還沒結束。”
成人世界的男女關係，有時簡單得要命，就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瞬間的事情。
幾個小時以前，蘇棠和朋友一起來到了酒吧。
“蘇棠，我要去跳舞，你要不要一起？”黎染一邊問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蘇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