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電話沒人接,一直響著忙音。鍾舒漫站在酒吧門口,衣服穿的薄,晚上風大,一連三五個電話打過去,就沒有開過機。
她隻好再打開短信確認。
的的確確邵元約她十點半月色見。
已經十一點了。
搞什麼。
她有些煩。更別說來來往往路過她身上的視線,以及幾個無聊懶得理的搭訕。
耐心耗盡,她直接掉頭。
“這位小姐……鍾小姐……”
鍾舒漫皺著眉毛回頭,一是她本來就因為被鴿不爽,二是為什麼在紅燈區要叫她小姐?勉強忍下怒氣,來人氣喘籲籲,嘴裏鍾小姐鍾小姐叫喚個不停。
鍾舒漫對他的臉沒印象,但他西裝上別著名牌,是月色的一個經理。
“行了,有事說事。”
這人又喘了幾口大氣,“剛剛才有人通知我您在外麵,現在風大,您是在等人嗎?不如進來等吧。”
“哈?”鍾舒漫腦子有些轉不來。
她來是情分,看在邵元的麵子上。
不進去是因為已經答應過她的媽媽,不出入這些場所。可這是什麼,邵元不可能一句話都沒知會他吧?真喝酒喝瘋了?不是喊她過來做司機?
鍾舒漫就當他新來的,不懂她的規矩,直接問,“邵元在哪裏?”
這下輪到經理一臉懵,“今天崔小姐生日聚會,邵先生當然……您也是來聚會的嗎?現在還沒有結束,您可以進去的。”
後麵的話鍾舒漫沒去聽,她看見另一個門有個熟悉的身影走出來,當然,懷裏摟著一個女人,被擋住臉,她認不出來。
沉默片刻,她問,“崔小姐是誰?”
這下又把人經理問住了,這……好像關係比他想的更複雜。他有些後悔聽了別人的讒言,說是個金主,錢好掙…誰知道情況不好搞。
怕是下了套,不想再淌這趟渾水,他的眼神四處瞟,正好就看見邵元摟著個女人,可不巧了嗎!那女人腳下那雙華倫天奴限量款,今晚上除了崔萃還能有誰!
他像看見了救星,指著一邊,“您看巧了!那可不是崔小姐邵先生嗎!您先忙著,我突然有事情要去處理,就先失陪了,您下次來可以通知我,這是我的名片,您收下吧。”
一張名片硬塞到她手上,鍾舒漫想了想沒扔,捏在手裏,朝著那一對親密男女走過去。
可別說,這兩人走的挺快,還挺著急,她不著急跟上去,不慌不忙跟到了VIP停車場,這個點基本沒人。
除了那豪車頭上,把女人壓在身下的邵元。
鍾舒漫還真沒想到兩人是來這裏辦事的,不然也不會跟過來,她在心裏覺得自己挺賤,就想不到是這檔子事兒嗎?能有什麼事這年代手機能關機?
這下手裏的名片捏不住了,隨手扔了,連電梯都沒去等,扭頭就走。
本來是想計較一下為什麼無緣無故放鴿子,邵元明明了解她,現在一想沒必要,有什麼好計較,她倆現在的關係不就是誰更在意誰就輸了嗎?
真沒必要。
再看眼時間,十一點半,很晚了,今天她媽也查過崗了,沒人管得了她是上午十一點半睡,還是下午十一點半睡。
她有些不想回家。也不是有些,單純不想吧。
明明知道邵元不會帶女人出現在她眼前,還是有些膈應,萬一呢。
雖然是住隔壁,也是有心理障礙的。
打車去到小區外的公園,坐在湖邊長椅上忍不住發笑,以前她一個玩具也是自己不喜歡了,不要了,別人都沒有機會碰。
可惜邵元不是她的玩具,不然她一定把他扔到最遠的地方,自己看不見,別人也看不見的地方。
不能讓他消失,還是要存在的。
說到底她還是氣,但氣到自己了,又覺得這氣來的不明不白,讓她心裏不舒服。
這就很矛盾。
到底還是回去了,第二天早上醒的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