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燒了熱水,泡了幾包退燒顆粒。
水晾涼了之後,她企圖用勺子喂進他嘴裏。
但奈何藥從唇邊就溜走了,流到頸窩處,顧南一還得給他擦幹淨。
怎麼辦,這個溫度物理降溫也不好使了。
現在得吃藥把他的燒給退了。
這麼喂下去?
顧南一腦子裏湧現出了一堆偶像劇裏的喂藥方法。
雖然看的時候拚命吐槽,但萬一呢。
她看著易千家虛弱的麵龐,咬著牙,喝了一小口藥在嘴裏。
顧南一俯身將臉靠近易千家,能感受到他氣息發燙。
她閉上眼睛,將雙唇貼了上去。
她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嘴對嘴的時候大腦突然放空,愣在那裏。
別多想,這是救人呢。
下一秒,顧南一伸出舌頭鑽進他的唇間,試圖撬開他的牙齒。
許是感受到唇上的柔軟,易千家無意識抿了抿嘴,用舌頭往前舔了舔。
他們的姿勢特別像法式熱吻。
而就在“親吻”間,藥水從顧南一口中慢慢滑進他的喉間。
顧南一飛快離開他的唇,臉紅心跳,喘著粗氣。
她拿手在他麵前晃悠了一下,確定是沒醒嗎?
顧南一摸著雙唇,竟然有些羞澀,她居然不排斥他方才的舉動。
就這樣,反複喂了三四次,退燒藥幾乎快要被喝完了。
最後一口。
顧南一剛要貼上去的時候,撞上易千家的眼神。
“你醒啦?”
她一個挺身起來,自己將最後一口藥吞了下去。
“你在幹嘛?”
“你發燒了。”顧南一舉起體溫槍給他看。
“我喂點退燒藥給你。”
她又連忙拿起茶幾上放著的湯匙。
易千家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水珠,手背上沾染了紅色印記。
他黑色的眸子盯在她唇上。
顧南一低頭,該死,剛才忘記把口紅擦掉了。
這家夥該不會認為自己是乘人之危吧。
易千家坐起身,沒有說什麼。
“你還好嗎?”
顧南一擔心他有別的症狀。
“我沒事了。”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臉看上去倒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顧南一看他現在比顧家還像流浪狗。
顧家:說誰流浪狗?
“沒事就行,你手上的香囊是不是得還給我。”
易千家看了手裏被他攥的出汗的東西,果然是救命的玩意。
他伸出大手,掌心朝上把東西還給她。
顧南一拿了香囊,沒再看他眼睛。
為了讓自己不想到剛才喂藥的場景,想要快速逃離這個現場。
可走出幾步,還是停了下來。
她沒忍住轉身過來。
“有事?”易千家正在往臉上擦著她早上給的藥膏。
“那個,房東,我覺得你最近運氣挺差的,你要不算算命吧?”
“算命?”易千家挑眉,眼神裏帶著好奇。
“對,房東,要不你去那個大主播那看看未來運勢,他算命真的準。”
“哪個大主播?”易千家明知故問。
“就是他。”顧南一拿出手機特意找給他看。
“那是我。”
易千家低眸,繼續擦藥。
“......”
顧南一下巴就要被嚇掉,轉念一想,這麼社恐的人跟瞎子完全不一樣。
“你可真會開玩笑,之前沒發現你這麼幽默呢。”
差點真被他騙到了。
易千家沒說話,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