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將房門一摔。
“他是發什麼神經?”
顧南一呆在原地。
隔天上午。
易千家準備出門,走進客廳看到餐桌上放的麵包牛奶。
旁邊還留了紙條,易千家伸手拿起來。
上麵是顧南一的字跡:雖然不知道你怎麼了,但還是好好吃早飯吧,好好吃飯心情才會好。底下依舊是個笑臉。
易千家的抿抿嘴,似笑不笑,將紙條揣進兜裏。
他開車去了花鎮。
白娟一看到易千家,麵色凝重起來。
“看你這樣,終究是遇到他了?”
“嗯。”
易千家接過白娟倒的茶水。
“千家,我知道這是你心底的痛,但奶奶更希望你能放下那段不好的記憶。”
“奶奶,我放不下。放下的話,就像把插在身體的刀抽出來,我能看到汩汩流動的鮮血。”
易千家表情痛苦,他掀開衣服,腹部、肋骨處、背部都是被家暴的傷疤。
白娟看得揪心,不忍再看,伸手將他衣服放下。
“孩子,你想怎麼辦?”
“我想讓他死。”
易千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娟端到嘴邊的茶杯抖了抖。
他們算命的,不僅能算出災禍,也能算出別人是如何躲過災禍。
易千家那晚看到耗子去救人的時候氣定神閑,就是知道那無賴命不該絕。
相反,如果易千家攔住耗子去救人,讓那無賴溺死的話,就是被改了命。
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價的。
算命者幫別人改命分兩種,救人是自損,傷人是自毀。
如果自損是慢性疾病,那自毀等於自殺。
“千家,我不希望你因為他毀了自己啊,況且,你還有想珍惜的人不是嗎?”
白娟語氣激動,不希望他幹傻事。
易千家握著她雙手:“奶奶,我開玩笑的!哈哈哈哈。我怎麼會為了那種人渣毀了自己。”
“你這孩子,嚇壞我了!”
易千家說罷,望著外麵白娟種的鮮花,投去羨慕的眼神。
“花開的真好啊!”
白娟看著麵前的孩子,眼裏都是憐惜。
“千家,你也可以像花兒一樣,開出燦爛人生的。”
“可以嗎?”
易千家從那人刀下撿回條命之後,就開始變成現在這樣。
他從巷子裏跑出來救下第一個人之後,就能看到更多人死去的場景,他以為是幻覺,以為自己是個神經病。
發瘋似的在大街上奔跑直至暈倒。
要不是白娟發現他,易千家或許會死在那個寒冷的街頭。
“奶奶,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預知自己是怎麼死的呢?”
易千家苦笑。
“你這個傻孩子!別老把死字掛在嘴邊,呸呸呸!”
白娟起身,去抽屜裏給他拿東西。
“上次就準備給你的,我這記性也越來越不好,我看你臉色不好,這個香囊你就帶在身上。”
“謝謝奶奶。”
易千家接過香囊,很香。
“奶奶,能再給我一個嗎?”
“一個不夠?”
“嗯。”
白娟又塞給他一個,“香囊很珍貴的,關鍵時候給你保命用的。但對他們普通人可是一點兒用沒有,也沒見有人喜歡這個味道。”
易千家點點頭,將香囊放進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