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陳二狗雙目微眯。
李小宛隻是笑吟吟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對不起,我還有點事。”二狗想了想,還是苦著臉走到衣架邊準備穿衣走人。
三十六七走為上計。
雖說五千兩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不是拿不出來,但若當真以他現在的俸祿來計算,等賺夠贖身的銀子,估計頭發都白了,那時候的他還有力氣晚上去耕田麼。
“公子這就要走了麼?”李小宛依依不舍。
二狗堅定的點了點頭。
看著這張美豔無雙的臉孔,二狗忽然覺得有些寒風瑟瑟,他有點冷。
走,立刻馬上!
“奴家為了醒酒,今日已經封院了,哪怕公子就這般走了,可費用還是要算的。”京城第一花魁楚楚可憐。
二狗心中暗罵:你個臭婆娘,我可沒讓你封院,更沒讓你今日不打茶圍,而且是你主動把我扶進屋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看你這娘們,定是想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摸摸占我便宜。
心裏雖然這般想,但陳二狗的嘴巴卻是很硬,“那是自然,不過今日出來急了,沒帶銀兩,改日一起還你!”
女人麵前不能哭窮,是個男人都會遵循的鐵則,不然那些酒托女豈不是要喝西北風?當然,那些吃軟飯的小白臉不在此列。
李花魁看出他的心思,故作委屈,“打茶圍包場,隻需三十兩銀子,至於過夜的一百兩銀子,公子既不願意留下,非要讓奴家獨守空閨,那便算了,隻是下次公子過來,需帶三十兩銀子即可。”
搶劫,這絕對是赤果果的搶劫!
雖然錦衣衛黑衣差服甚是複雜,但陳二狗如蝴蝶穿花般迅速穿好衣服。
這個地方,真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他覺得,倘若再呆下去,這一年的俸祿都不夠交代。
唉,還是太嫩了。
二狗在心中暗歎,都說花魁愛才子,讀書人尤其鍾愛。在他重生前的那個位麵,有個風流才子叫唐伯虎,便是此道高手,成日流連於教坊司不花一分銀錢,甚是瀟灑;他前世還看過一本小說,主角許七安整日裏就在教坊司白嫖睡花魁,號稱“許白嫖”;怎麼到了他這裏就一錢銀子都少不了?
我也想白嫖啊!
眼見陳二狗穿戴完畢,李小宛娉婷間走了過來,輕輕為他整理著衣衫。
“姑娘會彈古箏嗎?”正欲離去的二狗瞥了一眼牆角放著的一架古箏。
“自是會的。”李花魁想也不想,隨口答道。
二狗停下腳步,“我會些曲子,倘若以後有空,我給你譜一首曲子,隻是不知李姑娘可否為我彈奏?”
看見古箏,陳二狗前世的記憶洶湧而入,他最喜歡的一首古箏曲,便是周傑倫作曲,方文山作詞的那一首青花瓷。
曾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便是年會上,她在台上彈那一曲青花瓷。自此以後,二狗前世便瘋狂惡補音律樂曲知識,原本就智商不低的他,在曲樂一道竟也頗有天賦,沒過多久便精通古往今來很多名曲,曲譜詞,更是都有所涉及。此後,他們便有了共同語言。
想到此處,二狗的眼角閃過一絲哀傷,可惜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