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
“人之初…”
小鎮口,能看到一棵枝繁葉茂的桃樹,桃樹年紀很大了,隻是一年四季也不曾結果兒,本該是結果兒的時節,倒是有著不少的桃膠出現。桃樹底下呢,有著一根兒不知道被誰挪來此地的樹幹兒,經過修整一番之後,在首尾兩端下邊墊上兩塊青石,這截樹幹兒便被當做了一個簡易的長凳。每年夏天的時候,小鎮上的百姓們便彙聚在此乘涼閑談,哄著自家的娃娃采摘一些桃膠。
桃膠呈現出淺黃色的透明或半透明狀,味道有絲絲的甜意,後續卻是實打實的苦,各戶人家在此閑談之際,總會有漢子摘來逗自家的孩娃。
詩雲:“桂影淺拂梁家熏,瓜字初分碧玉年。”
小鎮上二八年華的少女也喜愛摘取桃膠回家,搭配上皂角米,銀耳等烹飪食用,既然能養顏嫩膚,誰家少女又不愛美呢!
讀書種子也稱桃膠為桃花淚。
桃樹不遠處呢是一座黃泥屋,一圈籬柵欄便是圍成了庭院。
“欲買桂花酒…”
“欲買桂花酒…”
“唉,鄉塾那是好人喜歡去的地方嗎?”
鄒鬱心中納悶著,無奈之下也無辦法拒絕,從更夫兒手中接過自家的書信,準備去鄉塾給自家姐姐。
一路上,看到小鎮上的漢子們又似帶些絲絲慶幸的感覺,又好似想到什麼在那皺著眉,紛紛從“梁笱司”往家中趕。
鄒鬱好奇之際,看著更夫兒走街串巷的送著信,貌似這般情況還是上次雲夢澤突發震蕩之際。鎮外的書信如燕歸巢般的彙入小鎮。
“這事兒不是已過去小半年了嗎?”
心中越發想著,鄒鬱腳下不斷提高,終究好奇心切,少年開始了奔跑。
跑至籬柵欄門口,鄒鬱來不及平複奔跑中不斷加速的心跳,喘著粗氣,喊道:
“姐…姐…信!…”
小鎮上的教書先生正是鄒鬱姐姐。
“敦倫盡分…”
“敦倫盡分…”
聽聞呼喚,屋內悠揚婉轉的領讀音截然而止。
“…打擾到姐姐了,怕是又要被訓了…”
長手長腳,身材消瘦的少年正暗暗苦惱,
“就我這身子骨兒,挨得幾下打?唉……”
少年還在尋思能抗自家姐姐幾下關愛。
少年思考之際,蒙學孩童正在搖頭晃腦,按照先生的要求,嫻熟背誦一段文章:“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
鄒鬱站在堂屋門口,欲言又止。
“姐…我…這個…那個…”
風華正茂的少女轉頭望向自家弟弟,立著天鵝之頸輕輕走出屋子。
少女桃李年華的年紀,一身青衫,頭上一根白色簪子束發,麵若中秋之月,肌如含丹,眉似翠羽,唇不點而紅,皓齒明眸,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青衫少女在屋內還有些清靜,冷清的表情,轉眼笑吟吟的站在門口自家弟弟前,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自家弟弟臉上轉了幾轉。
“姐,你別這樣,我害怕…”
看著自家姐姐笑盈盈的樣子,鄒鬱急忙從懷中掏出書信,遞給少女。
“信!我是正巧碰上更夫兒,他正好太多書信要送,這是我們家的,說要給你的…”
鄒鬱老老實實跟著少女行至另一間屋內,自家姐姐將書信置於書案,姐姐坐著,少年則站著。
看著姐姐有條不紊的裁開書信,由上而下,從左至右,臉上沒有變化,少年急性子忍不住問道:
“爹娘的?…寫的啥?”
青衫少女折疊已看完的家書,又裝入信封中,雙目微閉,兩根手指纖細柔嫩,忍不住揉揉腦袋,甚是好看,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