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稚蹲在走廊盡頭的牆邊,抱著腿忍不住地抽泣。
寢室樓亂成一團,A310宿舍剛剛發生了一起爆炸,所幸沒有人員死亡,隻有幾個輕傷的同學。宿管阿姨忙著報警來處理,餘稚聽著外麵傳來的警笛聲,把自己縮得更緊了。
走廊裏人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很雜亂。但還是能清晰可辨地聽到皮鞋與地麵摩擦的聲音由遠及近。下一秒,警察便停在了餘稚麵前。
“同學,請跟我們走一趟”,一個麵容清晰的俊朗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餘稚。
“我,我…”餘稚抬頭看了看他,想要站起來,可剛要起來,便腿一軟,向下倒去。青年及時扶住了她,約莫她是低血糖,便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放進了她嘴裏,然後把他交給了身後的下屬。
“姓名”一個清冽的男聲傳來,是剛才的那名警察。
餘稚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坐在詢問室裏。
一束強烈的光打在餘稚臉上,她忍不住伸手去遮,但還是透過指縫,照在了她的臉上,顯得晦暗不明。
餘稚咽了下口水,穩了穩心神,說道“餘稚。”
“你們宿舍爆炸前,你在幹什麼?”
“我另外三個舍友都不在,我邀請我的好朋友來玩,剛要送她回宿舍,就聽到不對勁的聲音,我趕快跑出來,結果就爆炸了…”正如她的名字,餘稚平時說話時,眼睛裏常閃爍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稚嫩與靈氣,讓人忍不住去相信。
“你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哪個係的?為什麼爆炸之後我們找不到她?”青年警察並不吃她這一套依舊緊緊逼問。
“她叫石穗,是網絡工程專業的,我在社團認識的她,我們關係很好。”
“我在問你,為什麼,爆炸之後我們找不到她?”
“這…我也不知道…聽到爆炸聲,我怕極了,人群慌亂中,我就鬆開了她的手。”餘稚著急地說道。
“嗯…”青年警察在審問記錄上勾畫了幾筆。“所以,案發現場隻有你一個目擊證人是嗎?”
“如果不算石穗的話,確實隻有我一個。”
“那餘稚同學,我們將保護你24小時,避免犯罪分子對你加以迫害,這24小時你便留在警察局吧。”
還不由餘稚說什麼,那警察招了招手,餘稚便被拉了下去。
“忱哥,你要是想保護她,完全可以派人去她身邊保護,我們警察局可沒有24小時把證人留在這兒保護的權利啊。”
“我知道,我到時候自會跟師傅報備。我隻是覺得她有問題。案發現場隻有她一個目擊證人,她又什麼都問不出來。你不覺得奇怪嗎?像是在隱瞞什麼。”剛才詢問餘稚的警察合上了筆蓋,揉了揉太陽穴。
這名警察叫鍾忱,是番陽市蜀河區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隊長,是這次爆炸案的主要負責人。
“嘿,忱哥,我說你就是想多了,剛才那小妹妹一看就是單純的學生妹啊,怎麼可能和爆炸案有關,再說了,人家可是目擊證人哎。”鍾忱的助手顧誠弄眼地說道。
“別鬧了,把案卷整理一下,我一會兒去跟師傅彙報。”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