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死亡般的冰冷。

他突如其來的呼吸像是水滴落在無盡的黑海,掀起圈圈微微的波紋。

你,你還活著麼?

虛弱的聲音使躺在地上的少年睜開了眼。

這是哪裏,你又是誰。

他直起了腰板,同樣的虛弱使他無法站立。

是璃月人!

唰的一聲,黑暗之中燃起一股光亮 隨後又更加火紅。

他用最後的一根火柴點燃了最後的火把。

那人離少年很近,他靠著牆,虛弱使他像手裏的枯木火把一樣,隻剩最後的餘光。

少年,如你所見,我是一個行將就木的璃月人。

少年剛想開口問什麼,一個黑色的物件就被拋了過來。

他一把接住了這個長相精致且圓滾滾的玩意,上麵有一顆玻璃球,火光在倒影裏燃燒。

這是另一種神之眼,燃燒壽命便可從中獲得力量。

男孩掂了掂手裏的物件,一股異樣的力量慢慢進入了他的身體,然後他懵逼的看著他

為什麼,要給我?

可憐的孩子。

中年人靠著牆,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道他在這裏經曆了什麼,但很顯然這個與自己來自同一國家的璃月人喪失了屬於自己的記憶。

在這場災難之中,他丟掉的隻是性命,而這個孩子,失去的卻是靈魂。

眼珠子給了他力量,少年的體力正一點一點的恢複

方便起見,他坐到了中年人的身旁。

狀態出乎意料的好啊

中年男子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把火把遞給了他。

隨後眼神變的嚴肅起來。

我們都是被抓到了這裏的試驗品。

中年人輕微咳嗽了幾聲接著道。

我們是為數不多的存活者,可能是實驗的後遺症使你失去了記憶隻保留了最基本的功能。

聽此,少年也嚴肅了起來,沒有記憶這四個字深深的觸動了他的心,隨後轉念一想,他猛的舉起了火把,把身位拉前。火把照亮了新的地區,周圍是石壁和石牆。

而他所專注的,是地上的物件,一具具冰冷屍體。

不想像他們一樣,就用這股力量逃出去吧,璃月的鄉人,無論是否失去記憶,你的語言和外貌都能證實你是璃月人。

老者的聲音開始變的悲傷。

如果你逃出生天,請幫我告訴飛雲商會,伯順是個沒用的男人,他的妻子……並不需要為他守寡!

說著說著這個叫伯順的男人便激動了起來,眼淚也映著火光落了下來。

家人……

少年強記在了心中。

他走了過來,用袖子為剛剛回光返照現在奄奄一息的老人擦去了淚痕。

請放心,我一定完成。少年頓了頓,又道。

而且,您並不是一個沒用的人。因為您為一個孩子提供了生的希望。

空氣安靜了下來,隻剩火焰燃燒的吱吱聲。

良久,隨著一聲微弱的謝謝,老人的眼中再無了光。

少年幫他閉上了眼,用些地上的衣服簡單的將其蓋住後便開始探索這個密室。

他感覺自己狀態很好,這個叫神之眼的玩意一直在給自己提供力量,於是他決定一步步慢慢來。

石壁被他摸了一圈,他也順帶的搜了幾個屍體,老者能給他這個玩意,說明他沒有被搜身,而出門帶錢這個‘基本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趁著火把未滅,他搜出了一些像錢的玩意還多脫了幾件別人的衣服(沒有女的!)便來到了石牆邊,把部分衣服點著,把火把熄滅。

按照老者的說法,應該有出去之法。少年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仔細的打量著牆壁上彎彎繞繞的圖案。

這些東西肯定和出去有關,肯定是需要動腦子的機關,雖然這個眼能給自己力量,可總不能以力破巧違背常識的一拳把門創開吧?

他上下打量,看到了一個手掌的圖案便把手放了上去,但轉念一想這答案這麼簡單的話,別人肯定能發現啊?

剛想縮回去,隻感覺身旁一陣振動,是他掛在身上的那個眼,開始發出紫黑色的光,一股說不清的感覺席卷了他全身。

黑色的魔力附著在了身上,隨後大門的紋理也發光了。

這,咋回事?

還在懵逼中隻感覺手前一空,刹那間失去了支撐點 ,整個人都往前傾倒,直接穿過了牆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