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仙鳥,你如何得來”?李芝芝又從喜梅婆婆身後,竄出腦袋繼續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鄙人一介販夫走卒,自幼跟隨父親遊走他方,最遠到過西域奇宛古國。一生走南闖北,雲遊四方,多年辛苦攢下郊外十畝家宅,和良田數頃,銀票地契也略有不少。如今,年旬二十有餘,不曾婚娶”......
“喂,說鳥呢”,眾人開始抬哄。
“故弄玄虛”,寧不悔說罷,和喜梅婆婆押著李芝芝轉身離去。
幸恒擠出人群,看著李芝芝背影發起愣來。
“不出三日,我定要知道她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而此時,張慕之的駿馬已徹底罷工。
“好你個畜生,我沒日沒夜的供你吃喝,你就是這等報答我的?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沒想到關鍵時刻,你居然給我掉鏈子。真是氣煞我也。你既已沒用,那我自不必強留,馬兄,你自求多福吧”。
張慕之蹲坐地上,雙目黑似熊貓眼,正欲跟那坐騎分道揚鑣。
由於蹲的太久,剛要起身,雙腿一陣發麻。
還未站穩,那馬兒許是聽懂人話,正怒發衝冠,猛地將頭一伸,朝那張慕之腚上拱去。
“噗通”一聲,張慕之掉進河裏,驚起一群野鴨,四處逃竄。
“好你個孽畜,看我上來不宰了你”。
“救命啊,救命”。
張慕之雖有一身武功,可屁股被那馬兒拱得太猛,傷及虎腰之處,直覺腰身一陣酸麻刺痛,在這生死攸關之際,竟使不上半分力氣,身子竟開始慢慢下沉。
“救命,救”......
水麵隻露出十指在狂舞。
張慕之就快要一命嗚呼,一紅衣女子挺身而出,猛地一頭紮進那黑乎乎的河水之中。
雙臂力量驚人,將那百餘十斤的張慕之死死扣住,吃力的遊向岸邊,又咬牙切齒,將僅剩不多的力量,全部集中起來。
突然,她蓄勢爆發,猛的一把使勁,才將張慕之拖出水麵。
此時,那紅衣女子已氣喘籲籲,差點累死。
“不好,那張慕之雙眼不睜,閉氣不出,恐怕”......
紅衣女子連忙蹲下,雙手十指緊扣,猛按其胸骨之處。
又俯囟而下,張開雙唇,欲對嘴吹氣。
不料張慕之猛地吐出一口汙水,那汙水竟直衝女子口中而去。
張慕之兩眼一睜,恐因窒息亂了神誌,一時分不清眼前是人是鬼,連忙將雙手一推,大呼“鬼啊”。
那紅衣女子噗通一聲,又被推進河去。
“師傅,是我”。紅衣女子奮力自救,從河裏爬起,奄奄一息倒在岸邊。
張慕之定睛一看,原是欒葉葉。
“你怎會趕來”?張慕之一臉疑惑。
“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傅在哪,徒兒就在哪”?欒葉葉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我正值英年,還未娶妻,哪裏就冒出這麼大個孩兒出來?你既已跟來,又救我一命,我也不忍一再拒絕。那就,跟我去涼州京城吧”。
張慕之仍喘著粗氣的說道。
欒葉葉一臉詫異:“去幹嘛”?
張慕之回道:“找你師娘。來,上馬”。
馬兒馱著欒葉葉,張慕之又牽著馬兒,歪歪倒倒的顛簸在黑夜之中。
淒慘之狀,真可謂是聞者傷心,見者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