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又收起賊笑,一臉為難的說道:“這金三件倒也齊全,成色也不錯,隻是如今村上沒幾個婦人肯買。我這收來,怕也是要爛在手裏。不過,這街裏街坊的,也不好故意壓價”。
那老頭佝僂著背轉頭回到屋裏,拿著一個布袋出來,往桌上扔去。
開口說道:“這東西我隻能給出這個數,娘子要是願意,就錢貨兩清,互不相欠”。李芝芝伸手拿過布袋,又輕輕掂量了一番。
臉上略過一絲苦笑,一現而隱。
突然,李芝芝解開上衣的盤扣,朝那老頭邪魅一笑。
“你,你,你,秦墨升走了有些時日,莫不是你又開始躁動起來”?
老頭哪裏抵擋得了天仙般美女的笑容,一時心生歹念,開始浮想聯翩。
老頭自覺心率不按常規跳動,雙目瞪得似牛眼大小,又一臉不正經,欲語還休。
忽見,他急忙跑到裏屋,寬衣解帶,橫臥床榻之上,顯然已做足萬全準備。
“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見那老頭上當,李芝芝立馬跑出去大喊起來。
老頭萬分驚詫,慌亂的穿戴一番跑了出來,嗬斥道:“好你個蛇蠍婦人,居然使詐”。
突然,一柄長劍出鞘,劍尖直指老頭喉結。
烈日照拂,劍柄一瞬強光閃動,銳利劍尖又往前近了一步。
“光天白日,何人在此作孽”?隻見執劍之人,正是那剛搬來沒多久的張慕之。
“且慢,我倆正在做筆交易,老板誠意到了,就是錢貨兩清。若老板偷奸耍滑,那便是在這朗朗乾坤之下,作孽!”
李芝芝整理一番儀容,向那老頭投去最燦爛無邪的笑容。
那老頭此刻已是魂不附體,嚇得臉色鐵青。
“有話......好說,我,這就去......拿出我的誠意來”。
老頭被嚇得渾身打顫,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屋,又拿了沉甸甸的一包銀子,遠遠的扔了過去。
“哐當”一聲,將大門牢牢焊死。
......
“這朗朗乾坤之下,你倆在做何交易”?
張慕之說完,揚起左側英俊的帥臉,以自認為最好看的角度示人,雙眸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這位大哥,休要瞎說!當然是正當交易,我不過是籌些碎銀而已”。
李芝芝見他言語挑釁,早已攥緊拳頭,正欲朝他猛揮過去,忽又見那刀劍在烈日之下,銀光閃爍。
一陣強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無奈,隻得舒展五指,不做武力攻擊。
“你急需用錢”?張慕之將利刃插回劍鞘,兩手環抱胸前。
“蓋破屋,好在今兒,收成還不錯”!李芝芝手裏掂量起那袋銀子,笑逐顏開。
張慕之立馬插話說道“我自幼跟著爹,學了些蓋房的手藝,不如”......
“不如前來一試?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溜”。
李芝芝搶過話來,雙眸微眨,一張淨白的俏臉讓人難以抗拒。
說時遲,那時快。
兩人踱步來到破屋,看著那黑作一團的殘垣斷壁,齊齊陷入了沉思。
須臾片刻,張慕之自信的開口道:“交給我,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
不過十來日,一樓和頂層二樓已經全部完工。
房頂則是用琉璃瓦密不透風的蓋著。
再不是那,屋漏偏逢連夜雨的可憐樣兒了。
就連豬圈屋,那旁邊的破窟窿洞子,也修補好了。
李芝芝望著這個修補好的窟窿洞子,想起了死去的相公秦墨升來......
那秦墨升癡愛打馬吊,又怕惹惱父親,每晚等全家睡熟之際便溜之大吉,到鎮上棋社憨玩一宿。
至次日淩晨寅時,又匆匆駕著馬車折返回家。
不過,這見不得人的行徑,終究還是被秦父發現了。
再一日,秦墨升出門之後,秦父便將所有房屋,全部上緊了門閂。
不曾想,這滑頭小子竟從豬舍旁邊的破窟窿口子給鑽了進去。
想到此,李芝芝不由得掩口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