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雲城公安局大樓裏。重案組的成員為了新案件熬了一宿,全都剛剛睡熟過去。
“啊……”組長謝桁大叫一聲,他伏案而起,大口的喘著粗氣。白淨的額頭上滲出汗珠,一貫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恐慌。
歪在一邊椅子上熟睡的隊員郭靖宇被驚醒。他揉揉腫脹的眼睛問道:“桁哥?你做噩夢了啊?”
謝桁皺眉道:“沒有!”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甩了甩僵掉的手臂尷尬的望向被他吵醒的眾人:“你們想吃啥?我去買!”
頭趴在另一張桌子上的白芷怡抬起頭,睡眼惺忪的說:“桁哥,我要大肉包子和豆漿!謝謝!”
謝桁走出警局大樓,他眯了眯狹長的眼睛,從口袋裏摸出一顆水晶糖果。剝開亮晶晶的糖紙,把糖果丟進了嘴裏。
濃濃的甜味彌漫在口腔裏,他眯了眯狹長的眼睛。夢裏的情形紛亂如麻……
謝桁籲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皺著眉開始思索這次接手的案件。
這次的案子本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法醫驗屍時發現車禍死亡的女死者,舌頭被人為的拔掉了。車禍現場也沒有發現女死者的舌頭。
很簡單的一個案件,找到肇事逃逸者。查出是意外交通事故還是有預謀的殺人案件。刑警大隊就可以破案。
轉到重案組的原因是:出事汽車裏太過幹淨了,除了一枚血指紋,其餘的什麼也沒有。連死者自己的指紋都沒有。
而唯一的這枚血指紋檢驗出來是失蹤了三年,重案組前組長謝琰的指紋。
謝琰是謝桁的堂哥,是一位破案經驗豐富,很有能力的警察。他在三年前偵破一起連環殺人案時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三年了,謝桁用盡所有的力量來尋找堂哥,因為他覺得謝琰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謝琰的指紋為什麼會在汽車裏?指紋上的血液是女死者的,難道謝琰接觸過女死者?而他現在又在哪裏?
這時謝桁的手機鈴聲響起,“桁哥!找到肇事逃逸的司機了!”夏傑激動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讓何叔先審問,我這就回來。”謝桁掛掉電話就往警局走。
謝桁回到重案組,白芷怡見他空著手回來笑彎了月牙眼:“我就說桁哥一聽到有情況就啥都不會買回來,快吃個肉包子墊墊肚子。”
謝桁拿起桌上的肉包子胡亂塞在嘴裏,他嚼了幾下口齒不清的問道:“宋楚來了?”
他邊說邊往審訊室又去,審訊室大玻璃外,宋楚瞥了一眼謝桁的吃相,嫌棄的說道:“你就不能一口一口的吃?”
謝桁難得笑了笑,問道:“這人招了嗎?”
宋楚看著裏麵的人淡淡的說道:“招了,但他隻是肇事逃逸的司機,不是拔舌的人。”
他轉頭看向謝桁帶血絲的眼睛問道:“我聽說你早上又做噩夢了?”
“嗯!”謝桁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絲毫也不隱瞞。
他咽下肉包子,抬眼對宋楚說道:“我們要補覺,下午三點開會。你有時間開會吧?”
“正好我也想補覺。”宋楚挑眉說道。他掃一眼謝桁眼下的淤青,有些擔心。
下午一點過,謝桁直接從夢魘中驚醒過來。他臉色有些泛白,心髒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
宋楚聽到謝桁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一向淺眠的他瞬間清醒過來。他轉頭望著謝桁的臉,雖然謝桁極力掩飾,但他也看出了謝桁臉上驚恐的神色。
宋楚有些擔憂的說:“小桁,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謝桁扯出一抹苦笑:“沒用,隻是童年陰影。我好久都沒做噩夢了,也許是太擔心琰哥了。”
宋楚皺眉問道:“那次的事故真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