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清晨,莫均奕在去上朝的馬車上,聽到城中百姓的議論。
“你們知不知道,咱們的大皇子,是個短袖嘞!可別不信哦!我家老爺可是在昨天宮宴上親眼看見的,那大皇子身上壓著兩三個男人嘞!可帶勁!”
“咦~這可不就是活春宮嘛!那大皇子也真是!這麼大膽,不知羞啊。”
“噓,這可不興 聊啊,要是被聽到了,可是要被砍頭的!”
莫均奕撩開車簾子,剛一探頭就看見一位穿著樸素的婦女伸手在脖子上比劃兩下,有些隱晦地說著。
……
莫均奕剛上朝便看見皇帝陰沉的臉,大殿上,周臨燁跪在中央,低著頭,看不清麵色。
莫均奕手輕輕扣著椅子,麵上始終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昨夜莫均奕被顧晏清帶回去後,宮裏喝得爛醉如泥的侍衛走到那廂房附近,大抵是周臨燁發出了什麼動靜,幾個侍衛進了廂房。
莫均奕猜測應當是顧晏清在廂房裏做了什麼手腳,估計是點了迷香什麼的,否則這些侍衛畢竟受過訓練,喝得醉了也不至於連主子都認不出來,腆著個臉往上湊。
但……管他是什麼原因,這周臨燁既然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那他自然是希望周臨燁的下場越慘越好。
看這皇帝的意思,這周臨燁與儲君之位應當是徹底無緣了,連上官家的千金也開始抵製與他的婚姻,周臨燁的人生,可謂是徹底完了。
至於太子嘛……他還得再觀察觀察,物色一個,目前年齡上符合的還有貴妃何氏所出二皇子周易書,皇後袁氏第二子,也就是三皇子周默。
但通過係統給的信息,莫均奕覺得這些人都沒有勝任這個位置的能力,不過還要再觀察。
還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嬪妃趙氏膝下公主周願安,似乎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在這個封建時代,周願安這樣的公主充其量就一個和親的作用,但周願安可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及笄之年便開始經商,十七歲又偷跑出宮悄摸著上了戰場,立了一些小功,也封了賞,出了名。
如果那些皇子當真沒有一人能勝任,那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這個明君,扶持周願安也是不錯的選擇。
至於顧晏清……莫均奕垂眸,他並不希望顧晏清去做這個皇帝,太累了,吃力不討好,再者他本來心底就充斥著對這個國家,對這個世界的怨恨,注定成為不了一名真正心懷蒼生的君主。
最終,周臨燁被罰了三十大板,禁足三月,這場鬧劇才算結束。隻是皇帝陰沉的臉仍沒有緩和。
莫均奕抬眼望向剛被打完的周臨燁,正好與他對上了目光,莫均奕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個輕蔑的笑容,口型上一字一句無聲道:“不好意思了~煞筆。”
沒什麼別的意思,主要是想犯個賤。
周臨燁麵色沉了些,低下了頭,指甲扣進了肉裏也絲毫沒有感覺一般,莫均奕卻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滿滿的恨意。
但他無所謂,他是天選之子,他身懷係統,他就是牛逼!
莫均奕今日一整天心情都極好,回了府後才注意到自己前兩日給皇帝的奏折的批注還沒交給他,若有所思。
這奏折……出門前,應當不是放在這的吧?
他雖然沒有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得一絲不苟的習慣,但記憶力還算不錯,總能記得自己的東西放在哪裏。
他的國師府雖然是皇帝賜的,但他拒絕了皇帝派來的大部分人,隻留了幾個能打掃衛生小廝,他們沒有權利進入他的臥室。
那就隻能是阿晏了啊……
罷了,看了也無妨,左右他相信阿晏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但還是要注意些了,不能讓他重複上輩子的結局,同時他也不願阿晏不管不顧地肆意發泄。
北方饑荒之事,莫均奕沒有權利直接管理,也不好直接跟皇帝提貪官的事兒,證據不足,就算通過係統,他也無法解釋清楚。
莫均奕有些苦惱,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與想法一一列舉,遞給了皇帝。
他決定親自走一趟,如果阿晏想去,帶上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