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州
已是秋末,微風拂過,蕩起湖中漣漪,冷意更甚。
城中湖邊一酒樓,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圍著一群人,聲音嘈雜。
“啪!”
“話說有這麼一日,離俺們這地還有好幾十裏的地方,有那麼一個叫將雲界的城池,那裏麵可是遍布修仙的門派,無數……
“遍布?那都有啥門派啊?那俺挺能吃的,但是不太勤快,那俺能去修一下仙嗎?”
這說書的還沒說完,就響起一個聽起來憨厚又不太機靈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你瞧你這樣的,人家修仙的也不能要啊,要是收了你,指不定啥時候就得把人家門派的糧食都得給吃完,大家夥說是不是啊。”
“就是,真當人家修仙的啥人都要啊。”一個看起來麵相賊眉鼠眼的男子正歪著脖子一臉不屑地瞅著前方說道。
“哎呀哎呀,聽俺說完,聽俺說完。”說書的再次扯起沒說完的故事,一句一句地講著。
“門派雖眾多,但其名聲萬裏的卻也沒有幾個,其中便屬那穆山派的仙術最為正宗,拜入此門下的底子那是數不勝數。
都說這人心最為不可思量,那成想這句話居然也認證在了這群修仙人的身上。
起初這穆山派也是和其他幾個門派一樣,都是由以往各大修仙高手坐下的弟子自創而立,那時大家都年輕氣盛,都想著怎麼樣把自己的門派名揚天下。
其中這個穆山派的掌門人最是奇怪,自他建立穆山派後,鮮少出現在眾人麵前,就連他當時收的徒弟也都是靠他撿來的。
此時天下正值修仙熱潮,諸國不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想著修仙,想要平步青雲淩駕於眾人之上,於是將雲界便成了大家向往的地方。
自某年冬日過後,一年一度地修仙招生大會又開始了,修仙大會顧名思義就是各個仙門聚在一起切磋仙術,以便來招攬想要修仙之人的緣由。
聽說那日修仙招生大會,穆山派的掌門人以一敵多,勝了在座其他門派的掌門人,讓現場好不熱鬧。
“你看你看,我就說還是穆山派最厲害,早前來的路上就聽到有人說為了進穆山派整日廢寢忘食地修習,今日一看果然。”一位看起來頗有俠氣的少女忙不迭地說著。
“嗯,這穆山派的掌門人看起來確實是實力不凡,若能拜在他的門下,也是無憾了。”旁邊一位身著青衣的男子應和道。
此二人話音剛落,周遭便響起一陣歡呼聲“好好好!穆山派果然是天下第一派!”
此起彼伏地誇讚聲音圍繞許久,四周原本浮在半空的雲霧也不再繚繞,逐漸散去。
隻是此刻的眾人不會知道,正是今日的大會,成了往後不論是誰談論起此時的情景,都要沉默下來。
不停歇的誇獎聲連綿不斷地蔓延在比試輸了的各門派掌門人耳中,哪怕是修了仙,人的自私善惡還在都在。
他們眼神陰鬱地盯著那位鮮少出現在眼前的男子,再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又想到自己如何輸給他的樣子,心裏沒來由的開始憎恨於他。
這麼多年,都是敗給他,無論怎麼修煉終究還是敵不過他,這到底是為何?又憑什麼?
惡,它是不需要緣由的,它一直都在你的身體裏,隨著你的血液悄無聲息地流動在每個地方,適時而動。
以往輸了就是輸了,創立門派之時大家根基都不穩,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比拚之下,誰又能在輸了這麼多次之後還能保持一副雲淡風輕地樣子呢?
當然他做不到,看到他一日比一日的強,積累的那點小小的不服氣,就聚成了以後更大的仇恨,他們心中就越怨恨他。
而穆山派掌門人在勝了後,並無太大反應,隻是微微地點了下頭,以示承讓之意便回了座位,他以往都是這樣做的。
但自那日之後,一個隱患的開端就此拉開了帷幕。
穆山派門楣日益壯大,名聲也是越來越好,這也就導致了其他門派近乎是招不到人的現象開始出現。
沒有哪個掌門人願意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門派,就這麼逐漸凋零下去。
沒有什麼是巧合的,有的隻是思慮良久又礙於自己那好不容易偽裝成正派的一麵罷了。
饒是平日裏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穆山派也是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被這些自己認為是堪比手足的師門兄弟給合力圍剿……穆山派掌門人就此沒有音訊。”
台下一片鴉雀無聲,都隻是瞪大了眼睛回味著剛才聽到的話。
往日風光無限的穆山派就這麼被圍剿了,而且掌門人也淪落到了不知所蹤…………
一個小孩站在人群的後麵,由於個子太矮,他好不容易才擠到人群前麵,急匆匆地趴在說書人的桌子上,兩個大眼睛滿含淚水不敢相信一般的抽泣地問:“真的是這樣嗎?他,穆山派掌門人真的不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