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自身後往他麵門而去，在即將要得逞時被東主一巴掌扣在麵具上。
“哎呀呀！這麼拍下去連不疼嗎？”
輕佻的聲音傳入耳中，他身邊突兀的出現一位黑衣男子。
身形修長勻稱，麵目卻平庸無比，屬於混到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唯一的亮點就是他那雙手，手指修長，白皙溫潤，骨節分明，是一雙難得的妙手。
“咱們好歹認識了那麼久了，你就不能讓我瞧瞧你麵具下的臉嗎？”
“等你什麼時候肯把你的真麵目露出來，我就讓你看。”東主丟開他那隻手，笑道。
“可是我的臉很醜的，上麵全是疤，你若是見了定然嚇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黑衣男子又伸手攬過東主的肩膀，嬉笑道。
“你不想就算了。”東主一把推開黑衣男子，詢問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黑衣男子收回手，保持著蹲在榻上的動作，朗聲道：“自然是跟著那位公子進來的。”
“你的隱匿功夫真是越發好了。”東主瞟了他一眼，不悅道：“快從我榻上下來，踩髒了就拿你的雙腳來賠。”
“我隱匿的在好還不是被你捉住了。”
黑衣男子聽話地跳了下去，拍了拍踩過的地方，一個轉身坐到餘恨方才坐過的地方。
“你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司徒空這回你又有什麼事找我？”東主見他坐下，直截了當地問。
“你這話真是無情，沒事我就不能找你嗎？”
司徒空，江湖大盜，人送稱號——一望皆空。
無論什麼東西隻消被他看上眼，就都會變成他的囊中之物。
你身上有什麼東西隻要被他看了一眼，那你身上必定空空如也。
所以叫做一望皆空。
俗話說，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稱號，由此可見，此人厲害之處。
此人曾三入皇宮不被捕，六入少林而不傷，六扇門遍尋不著，四位宗師的追捕下也能安然逃脫。
武功不是頂尖，輕功倒是一絕。
東主與他相交多年，自是知道他是個什麼性子，索性裝腔作勢一番：“你在貧嘴，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
“好吧好吧。”司徒空無奈攤手。
他拿出一塊圓形玉石，玉石通體純白卻並不透亮，那玉石上的圖案卻讓人意外，上麵雕刻的分明就是粟米。
這樣上等的玉石一般都是雕刻花草，瑞獸，又或是字體，可這塊玉石上雕刻的是根本不會有工匠描摹的粟米。
司徒空晃了晃手中的玉石，略帶得意道：“瞧瞧這是什麼？”
東主一愣：“黃粱令！”
冬日裏晝長夜短，不過酉時天色便以暗沉。
城外積雪未化，城內街邊已有人擺攤，販賣小食。
兩人走在街上，一個粗布麻衣，一個狐裘大氅，隻看著便不相符的兩人走在一起，著實引人注目。
“你怎麼了？感覺從你出來之後就不太對勁。”慕光看向他，眼中略帶探究：“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或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
餘恨沉默了會，八千萬兩，這麼龐大的數字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好不容易找到父母被害的線索，他自然不會放棄。
隻是，他該怎麼籌到這筆錢。
他終是開口詢問：“我需要八千萬兩，什麼方法來錢最快？”
“八千萬兩！”慕光心下驚訝，餘恨到底問了什麼？觀天下竟然開價這麼貴！
“你有辦法嗎？”餘恨不抱期望的隨口問道。
慕光摸索著下巴：“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來錢最快。”
“什麼地方？”
慕光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