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意這樣說，一家人都點點頭，這樣倒是合理，努力幹買賣了，要是再黃了，也是沒辦法的事，但要是惡意坑錢，就太可恨了。
同時，也震驚於程意的滴水不漏，蓋了公章的合同，打官司都不怕，這就很唬人了。
其實，這種事，在40年後，算個屁。
上一世的程意，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先把郵箱裏的律師函刪除一半，另一半發給法務部，然後再去公司餐廳吃早餐。
但凡能做到公司高級管理層的家夥，都是身在規則內，心在規則外，大家都好好做生意，那就一起賺錢，你要是想玩心眼兒，那不好意思，請認真閱讀合同條款，然後，去法務部的律師團挑一個順眼的律師，畢竟往後幾年，這個律師將是你最親近的人。
換句話說，能用錢生錢的人，有幾個是老實人？
程意吃飽喝足後，簡單洗漱，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在家吃的早飯，兩兄妹來到店裏之後，沒多久，劉常明就來了，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人，頭發亂糟糟，坐在程意麵前拘謹的笑了笑，她除了自家人，從沒跟姑娘麵對麵坐著過。
程意倒是沒管這些，給他倒了杯水，還是耐心講解開加盟店的注意事項和前期投資。
“劉哥，大概就是這樣，我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將在合同裏體現。”
劉常明思索了會兒，問道：“前期投資320塊錢，真能半年內回本兒？”
程意搖搖頭，真誠的說道：“劉哥，咱們說句實在話，我不敢給你這個保證，做生意都有風險，包括我，如果不敢麵對風險，想穩賺不賠，我建議你去打工，或者去賺辛苦錢，畢竟付出的力氣不會欺騙你，每一滴汗珠摔出來的錢，都是真的。”
劉常明尷尬的笑了笑，黝黑皸裂的雙手一下又一下搓著。
程意知道劉常明此刻在思想掙紮之中，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煙和火，抽出一支煙遞給劉常明，幫他點燃。
然後，
在劉常明震驚的眼神中，
程意自己也點了一支煙，輕飄飄的吐了口煙，輕笑道：“劉哥，很驚訝我抽煙嗎？”
劉常明點點頭。
程意看著冒著火星的煙，沉默了下，說道：“劉哥，要想掙到錢，路子就得野，穩穩當當的人隻適合賺汗珠子錢。”
緊接著，
程意又輕笑著低聲說道：“懦弱的人在真正斷氣之前，就已經死過很多次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舉起了手中的煙，看著煙... ...
煙，不是個好東西，
煙，也是個好東西。
很多時候，想要開口說話，隻需要遞過去一支煙。
就像酒桌上的酒，陪客戶吃飯，真的就是要不停的敬酒，才能簽合同嗎？
不是的，
客戶能應約，能坐在酒桌上，他就已經答應簽合同了，
而喝酒，不過是他想通過“酒”這種武器，讓你擺出一副低姿態，然後，把喝醉和出醜，讓客戶滿足自己對人性的蹂躪，享受自己在這一刻碾壓人性的快感罷了。
別忘了，是你求我簽合同。
程意看著劉常明，笑了笑，“劉哥，慢慢考慮，我們還有時間。”
“不用了。”劉常明狠狠吸了口煙：“簽合同的，簽完了合同，我回家準備錢，下午再過來。”
程意笑了，無比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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