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做什麼？是不是被那狐媚子賤貨迷住了？”程月甩了下張勇胳膊，尖聲質問。
張勇皺著眉，極為不耐煩，“瞎說什麼呢。”
隨後，
又帶著幾分厭棄和譏諷的說道：“虧你還是個知識分子，滿嘴髒話，我真是不懂，那是你親二叔的堂妹，你就在背地裏這樣咒罵人家？你這書讀的也是浪費。”
張勇說完，冷哼一聲，快步往前走。
程月被氣得不輕，眯著眼看張勇背影，心中譏笑，嘴上說的好聽，心裏還不是惦記程意長得好看？
......
“月兒，怎麼找這麼個熊玩意兒，就像脖子有病一樣，拿鼻子眼兒看人。”大哥程林開始吐槽。
“城裏戶口啊，現在不讓農村人進城務工，程月那個中專生雖說包分配，但也就是進廠的料，沒戶口就在廠裏分不到好工作，她要想有戶口，分配好工作，唯一的辦法就是結婚，把戶口遷到男方家裏。”
程意直接說出了真相，這裏麵的彎彎繞，瞞不過她。
程林咦了聲，驚訝道：“進廠上班還不行啊，今年將就過去，明年每個月就能有40多的工資，家離廠子遠的還有宿舍，吃飯有食堂，還不知足？”
“哥，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程意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其實，從野心這方麵，我是認同程月的，起碼她不甘於平凡，隻不過，可惜了，她沒有兌現野心的才能。”
“啥意思？”程林問道。
“意思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當才華支撐不起野心的時候，隻能安靜讀書，努力學習，然後，再去研究人情世故。”
程意歎了口氣，道：“所有人都覺得人情世故很重要，這是當然的，但人們也都忘了，隻有才能站在統一水平線上時，才有人情世故的資格。”
“哥，我問你個問題。”
“昂，你問。”
“以後你當大老板了，有兩個能力一樣的人在你麵前，一個成天板著臉，跟你欠他錢似的，一個招人喜歡，做人做事圓滿周到，突然有個崗位空了，你願意讓誰去？”
“當然是招我喜歡的了。”
程意聳聳肩，好一個回答的不假思索，在能力相等的前提下，當然是選一個讓自己滿意的，這是人的潛意識私心偏向，沒有辦法改變的。
回到家之後。
土豆燉豆角，果然沒放肉片，程意很失望。
老媽直接上手把燒雞的雞腿掰下來，閨女一個，兒媳婦一個，剩下的雞嬸子切成塊，裝大碗裏一起吃。
程林不知道為啥，喜歡啃雞爪，老媽也喜歡啃雞爪。
所以，程意那個雞大腿上的雞爪給了老媽，大嫂的雞爪給大哥，
老爹默不作聲，哐哐吃雞胸肉，也不知道塞不塞牙。
吃雞腿的時候，程意和大嫂都沒讓來讓去的，反正都最後還是他們都不吃，放在大碗裏，互相僵持著一會兒，還是進了兩人的肚子裏。
爹娘疼兒女，自然不必說。
程林把今天遇到程月和張勇的事兒說了。
程愛民連眼皮都沒抬，他對自己大哥一家，已經處於半麻木狀態了。
程意歎了口氣，伸手拍拍老爹肩膀。
程愛民見自己大姑娘安慰自己，頓時心中生起一股暖流，還得是自己的小棉襖啊，知道老爸心裏不是滋味，微笑著說道：“爸沒事，你好好吃飯，別為這點事兒......”
“爸，你給我盛碗飯唄。”
老程同誌瞬間黑化，小棉襖已經漏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