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打扮這麼騷出去給誰看?”“啊,阿輝,阿輝,你冷靜點,昭昭還在呢!”

“啊啊啊啊啊啊!”女人的慘叫此起彼伏,我跑過去站在她的身前,雙臂展開做保護狀。“爸爸,別打媽媽了好不好?”

男人俯下身,一改剛才凶殘的表情,溫柔撫了撫我的腦袋,“爸爸這可不是打,這是愛呀!昭昭要不要也這樣愛媽媽呀?”

我身子抖了抖,後退了幾步,“不!你騙人,”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母親捂住了嘴。可他還是變了臉色,粗暴地拉起媽媽進了房間。我用力拍打房門,可卻徒勞無功,聽著屋內媽媽的叫聲,我哭的撕心裂肺,有沒有人可以幫幫我!

“昭昭,昭昭”是誰,是來幫我的嗎?我從夢中驚醒,大口的喘著氣,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濕,我又夢到那個男人了,以及那個家了。

“做噩夢了嗎?”我猛地抱著她,死死的,像是抓住最後一棵稻草。“可以講給我聽嗎?”看著之之關切的目光,我漸漸緩過神來。“抱歉,弄疼你了吧!”她搖搖頭,看著我,像一個最忠誠的傾聽者。

我在這樣的目光下,娓娓道來。我們那天晚上聊了好多,我把心中的陰影第一次講給他人聽,說出口時心中是從未有過的釋然。

我的父親,一個小康家庭的孩子,而我的母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在華清大學與我父親相戀,畢業後不顧家人的反對,嫁給了我的父親,從京都來到雲城。

婚後幸福甜蜜,很快便有了我。父親也積極上進,在我一歲那年正式上市公司,日子蒸蒸日上。這聽起來本應該是一個美滿故事,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大概是我七歲那年,母親在沙發上等著爸爸回來。大約12點時,他一身酒氣的回來了,母親撐開眼皮,忙上前去迎。

母親壓低聲音責備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這又是喝了多少,自己的身體真是一點都不愛惜!”

“起開,別碰我!”

“這是怎麼了?”

“我,白輝,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個人打拚得來的!我沒有靠你得到什麼!沒有!……”

他的聲音愈發大了,驚醒了沉睡的我,我慌的忙想往外跑,但這時他們已經回了房間。

我跺了跺腳,哼,玩遊戲也不帶我!

後來他從言語責罵上升到了行為,我本來以為是遊戲,但後來聽鄰家阿姨說,這種事是不對的,好像叫什麼,對,叫家暴!

父親不愧是華清大學的尖子生,他在外人麵前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對母親無微不至,在家卻一言不合就暴走,堪稱變臉大師。

在找了各種借口解雇舅舅外公們安排的傭人後,他更加變本加厲。母親的出行也被限製,還在地下室給母親準備了個專屬房間。

當然這些我是不知道的,因為在母親的強烈要求下,我被送往了寄宿學校,隻有周六周日回來時才能見到媽媽。她的目光越來越呆滯,可年少的我哪懂得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