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多了多久,猛聽得耳邊傳來一聲長嘯,如鬼哭又如狼嚎。李逍客猛地驚醒,睜目隻見天色已黑,自己正躺在一顆大樹下,一片草坪上。眼前站著一人,背對著自己,看其身形,似乎就是在問器宗上猛地向他撲來的那人。
李逍客心念疾轉,召喚出毀滅者持之在手,剛要發動【毀天滅地】在那人後背來上一噴。那人忽然耳朵一動,倏的轉過身來,向他咧嘴一笑。李逍客急吃一驚,忙將毀滅者收回倉庫。好在毀滅者槍身與黑夜同色,又收的極快,那人眨了眨眼,隻道是眼花,說道:“小畜牲,你醒了,很好!”
李逍客道:“前輩怎麼稱呼?”
那人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問我的名號?我是你的閻王,你叫我閻王大人就行。閻王大人問你話,你都要給老子如實說來,否則老子就讓你嚐一嚐下地獄的滋味。我問你,你是怎麼將我一弟暗算死的?”
李逍客一臉懵屈,叫道:“冤枉!你一弟不是我暗算死的,是那人瞎講騙你的!就我這點功夫...”
那人大怒,喝道:“就你這點功夫,難道還能光明正大將他打死!?那人那種小人物,又怎敢騙老子?本閻王問你第一句話,你就敢連撒兩句謊!”提起雙掌向李逍客雙肩狠狠拍落,喀喇一聲響,李逍客雙肩骨頭登碎,屁股坐穿了土地,身腿相疊的向地坑沒去。痛不可當,大聲呻吟起來。
那人悚然而驚,右手疾伸,捂住李逍客嘴巴,低喝道:“閉嘴!”左手一揚,周身法光一閃,一道黑色屏障一顯而逝。
那人收回右手,反與左手貼在李逍客雙肩上,身體下蹲,與李逍客麵對麵,雙目惡狠狠的瞪視著他的雙目,冷冷的道:“怎麼樣,這滋味好不好受?肯不肯老實說了?”
李逍客強忍痛道:“我老實說了,是前輩你理解錯了...”
那人又大怒,貼於雙肩的雙手猛然使力,李逍客登時又痛的大聲呻吟。隻聽那人喝道:“他媽的,你算什麼東西,講的話有多深奧,能讓我理解錯?小畜生骨頭夠硬,我倒要看看全部捏碎後還能不能這麼硬!”
李逍客額頭冷汗直冒,忙叫:“我說!我說!”
那人雙掌一提,將李逍客提出地坑,往地上重重摔落,冷笑道:“剛才讓你說你不說,現在要說,晚了!我問你,你們宗門裏是不是有一種電報猴?”
李逍客被他摔的七葷八素,模模糊糊的道:“什麼電...”一句話沒說完,月光下餘光突然瞥見那人麵部凶氣大盛,登時清醒數分,改口說道:“是,是,有的!”
那人凶氣略收,喜容漸開,說道:“那你能不能聽懂他的電報?”
李逍客道:“能,能。”
那人點頭微笑道:“很好,小畜生也不是全無用處,待會有一隻電報猴被聖光果吸引過來,我把他抓住後你給我翻譯他的語言。”
李逍客道:“是了。”目光順勢向四周一掃,隨口道:“聖光果在哪?”
那人邁步上前,抓住李逍客的胸口將他提起,手指山下一片草原道:“在那。”
李逍客定晴一看,果見那片草原中的一處隱隱有白光散出,說道:“原來如此,那個...那個...閻王大人,我現在身子太虛了,有可能...有可能...支撐不到翻譯的那...那時候了。”
那人冷冷一笑,道:“誰叫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右手一放,又將李逍客重重他摔在地上。李逍客大聲痛呼,痛呼聲中突然夾著一聲破空聲響,一道紫光閃過,李逍客喉嚨中已多了一顆藥丸,卡著吞不下去,不由得大聲咳嗽起來,狼狽萬分。那人哈哈一笑,右掌隔空一拍,一股力道擊在李逍客後頸,那顆丹藥終於吞下肚去,化作一股複蘇能量流遍全身,身上傷痛登時緩和了許多。
李逍客不再說話,閉目調息。那人冷眼旁觀,也不在向他找事。過了一會,李逍客雙目緩緩睜開,那人也正好向他看來,兩人目光相對,李逍客幹笑一聲,害怕他再相問擊殺竹葉輕之事,大腦快速運轉間已有轉移話題對策,問道:“前輩...”
那人目中凶光一盛,喝道:“是閻王大人!”提起手掌便欲拍落。李逍客大吃一驚,連忙著地滾開,說道:“是,是,閻王大人,請問剛才,我第一次醒來時你那聲長嘯是在打什麼信號嗎?”
那人臉有驚色的道:“你怎麼知道?你聽得懂?”
李逍客道:“聽不懂,我猜的。”
那人道:“你怎麼猜的?”
李逍客道:“嗯...閻王大人要捕捉電報猴,無緣無故的在此地長嘯一聲,豈不是會讓它知危而退?既然不是無緣無故長嘯,那就多半是在向隊友打什麼信號了...咦,話說回來,嗯...額...沒什麼,當我沒說。”
那人道:“你是想說,我長嘯的那麼大聲,不是會讓電報猴聽到,教它知危而退嗎?”
李逍客道:“閻王料事如神,令人敬佩之極。”
那人淡淡一笑,道:“無妨,它聽不懂的。這長嘯是我們兄弟七人一鬼的獨門暗號,整片天下就隻有我們七人一鬼能聽懂,它就算聽到了,也是隻聞其聲而不知其意。”
李逍客道:“原來如此。”頓了一頓,心中忽有一個疑惑,隔了片刻,忍不住問道:“它聞到其聲,不就知道你在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