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神降人世(1 / 1)

兩百多年前,神降臨於世間。祂看到人類幾乎統領整個世界,但卻失去了對他物的尊敬。

神沉默著來到海邊。海水不再澄澈,遠處的巨艇拋下了什麼,海水被被炸起一片水花,無數海中生物被水花衝上來,落到甲板上。

祂已經快感受不到海中生物的氣息了。

神走進海洋,海水自動分開。神向海的深處走去,海水在祂身後合攏,一如從前的平靜。

神在海底的最深處,找到了沉睡的曾經的海的王。

王說:‘人們早已不再信奉神靈,吾即將消散。吾之子民即將被打撈至盡,而吾卻無力保護它們。’

神在王的王座旁種下一顆種子,並將幾點星光推進海水,任其隨海水漂流。

‘我會守好這個世界的。’神說。

王點點頭,閉上眼睛,又開始了沉睡。

神又來到‘森林’。

曾經蔥鬱的林海不複存在,無邊的沙漠幾乎覆蓋了這裏,一片金黃。

沙漠間依稀可見幾處幹枯的樹樁,在風沙中若隱若現。

神向沙漠深處走去。在沙漠深處,有一片幹枯的樹林。那是這片土地上僅剩的幾棵枯樹。

樹林的中心是一棵巨大的枯樹,深褐色的樹枝向四周蔓延開來,若是還有翠葉點綴,那定是遮天蔽日。

神在巨樹上輕扣,樹皮裂開一道縫,露出一張皺皺巴巴的臉。

那是將亡的森林之王。

它哀歎:“人類不再信奉神,我已經要消散了。他們用高級機械淨化空氣,砍伐我的子民,供貴族消遣。”

神在王沉睡的巨樹旁埋下一顆種子,又撒出一把星光。星光飄落,或停於樹枝,或混入沙礫。

“我會改變這個世界的。”神說。

王合上眼睛,樹皮上的裂縫合攏,王又開始沉睡。

神悲歎著離去。

神又來到草原。

草原廣闊無垠,綠色卻少見,盡是深褐色的土壤。

寥寥無幾的青草之下,興許有數年前的古建築,以化石的形式存在。

神撥開幾棵青草,穿過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踏入另一個空間。

那裏天綠草如茵,水如碧綢。牛羊悠閑吃草,馬兒肆意奔跑。一派美好的景象。

神在草原上漫步,不遠處是牛羊悠閑吃草,駿馬奔馳,河流如緞劃過草原。

這似乎是這世間最後一抹純粹的風景。

“外麵……已經救不了了麼。”蒙古包裏傳來蒼老的聲音。

“能,隻是有些麻煩。”

“那就好……那就好……”

神撒下一顆種子,風輕輕把它推到肥沃的土壤中。

神離開草原,來到高山之巔。

祂站在崖邊,俯視眾生,沉默不語。

最終,神長歎一聲。

祂周身開始凝聚光點,那些光點從枯死的枝幹上,從天邊的雲裏,從四麵八方飄來,彙聚在祂身邊。

光點圍繞著祂凝聚,給祂鍍上一層金光,漸漸被祂吸收。

神念動咒語,天地之間微微的顫動,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海水逐漸變得澄澈,枯死的樹枝冒出新芽,草地也豐潤起來。

城市中不知何時沉睡過去的人們蘇醒過來,他們的記憶已被修改,隻覺得是國家和人民經過數年的努力,將環境恢複至百年以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