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什麼事？
幾個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傅然，但後者麵色平淡，他隻是微微偏了頭，嗓音冷而平：“我知道的事情很多，奶奶問的是哪一件？”
老太太麵色僵硬，沉默了幾秒鍾，才搖了搖頭：“不管你信不信，但我做那些，都是為了傅家好。”
傅然站在原地，似乎在沉思，他想了一會兒，才點頭：“好，那我，不信。”
話罷，他拉著蘇若若揚長而去，這一次，再未回頭。
肖柒落後一步，看著傅老太太跌坐在椅子裏，一臉的失魂落魄，皺了皺眉，心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說起來，老太太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管她當年出於什麼目的，但最終確實是她救了傅然，順帶著將在孤兒院的所有人救了回來。
救命之恩，無法忘卻。
他是這樣，自家爺也是這樣，若非如此，自家爺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地退讓？
隻是，是恩情，就有能還清的那一天。
現在看起來，不遠了。
肖柒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了句：“老太太保重好身體，我先走了。”
一語雙關，走不出幾步，耳邊忽而就傳來了蒼老年邁帶著幾聲哽咽的哭腔。
他腳步一頓，卻沒回頭，隻心裏想，何必呢。
……
傅然帶著蘇若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眉心的鬱氣未結，將人拉來了辦公室之後，自己就一頭栽在了沙發上，額頭上蓋著自己的胳臂，沉默無言。
蘇若若在辦公室內轉了一圈，最後慢慢地蹭到了傅然的跟前，她沒坐上沙發，而是蹭在了旁邊的地毯上坐了下來。
許是不敢置信她在旁邊，男人側頭望了一眼，卻又很快被胳臂遮掩。
一瞬間，蘇若若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他的眼睛，是紅的。
她鬆了肩膀，頭就以一種極其軟的姿勢仰靠在了傅然的胸膛上。
“我今天表現得這麼好，你怎麼也不給獎勵什麼的？”
蘇若若開口問話，話出口半天，才聽見甕聲甕氣的一句“嗯”。
她也不生氣，晃了晃腦袋：“你敷衍我，還騙我，你很早就醒了，是不是？”
這一次，連甕聲甕氣也沒了，人直接沉默了。
蘇若若了然地笑了笑。
她又不是傻，先前說好的，她會先在股東大會上拿證據定傅陽的罪，傅陽沒資格，其餘人更沒資格，功大於過，整個公司隻有傅然在，才能穩定，那些人不會看不出來。
可老太太的作為險些讓她功虧一簣，所幸有傅然能迅速地掌握局麵，以更狠的手段將傅陽踢出局。
說這是臨時救場，她半點也不會信。
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傅然本身就沒昏迷，他隻是以身入局，誘背後的人出手，好一網打盡。
“你不生氣嗎？”身邊的人久久沒等到下文，到底是等不住了，主動開口。
蘇若若聳了聳肩：“生氣啊。”
傅然動了動，有些不安。
但很快蘇若若就接上了下一句：“但比起生氣，更多的是開心。”
“開心你的身體沒事，並不是真正的昏迷。”
“也開心你能快速的掌握局麵，並非我想象中的那樣孤立無援。”
“更開心……”
“你能打破自己原定的計劃，提前出現，隻是為了我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