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失戀了,其實也說不上是失戀,無非是開始談得來後來久而久之生厭然後不來往,對於她這種時尚女子,愛情是一種憧憬,男人的可有可無視心情而定,她曾經說過,愛情跟吃飯一樣,嚼時有味道,過後就沒有了。我則不然,愛情是一種固執,固執得白發蒼蒼和海枯石爛。那麼,親愛的阿誌,你是否也會把愛情固執到底呢?
我爸媽見過阿誌,是在過年的時候我逐一帶去的,我著實不敢一個人前往,他們像招呼客人一樣招呼我,然後又無一例外的用影響學業的理由遏製我們的交往。我仰起頭,微笑著說,20年了,你們有問過我的學業嗎?然後開心的離去。
我心裏哽咽,曾經在無數次夢中幻想著父母的疼愛,僅身為女子及一場不可預知的災難使我喪失對父母的熱愛。媽媽說要是你晚出生半小時或者不出生那麼你弟弟就不會死了的怨毒的眼神隨著大雪紛紛而下,我清楚的記得姥姥預言時那幽怨的眼神。說這些的時候阿誌撫幹我的眼淚,說,那不關你的事。
2004年冬天來得效早,因為我怕打針的緣故,阿誌叮囑我穿得厚厚的,小麗因為衣服多也和我穿得像粽子一樣。我每個月總會坐火車到阿誌那看他們訓練,片片雪花落在他們臉上即刻融化,感覺這象征幸福的雪花被他們吸收一樣,每到此時,我總禁不住的愉悅,與我有無數關聯的雪花被人接受畢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噢,真想幻做那小小的雪花撫平人們的愁思。
我開心的過著日子,巴巴的期待禮堂上聚滿鮮花的時刻,我不隻一次的偷笑想著戴上戒指時的嫵媚。
然而,冬天過於殘酷的寒冷撕碎我的心。那是一張普通的印著桂花的信紙,上麵留有阿誌堅毅的氣息,一句話而已:你不用再等我了。
我笑著說小麗你穿得這麼胖實在有夠難看的,然後又去把頭發染成醬紫色,我唯一可以稱做瘋狂的是拿了塊石頭砸爛路邊的街燈,破碎的清脆聲伴隨著熄滅時的光輝一同墮落,我左手劃個半圓,右手拿著石頭抱於胸前,活像《天龍八部》中喬峰的降龍十八掌,我說,去吧,親愛的。石頭撕裂空氣斜斜的切入黑夜命中街燈。到底命運是怎樣計算我的呢?
我買了半打啤酒,坐於頂樓的空曠處。夜空中星光點點,冷冽的寒風不知從什麼方向呼嘯而來。啤酒混合著難過侵蝕著我的大腦,我略顯混沌的思想浮現姥姥擁抱著我的溫暖及父母看我冷淡的眼神。我不禁淚流滿麵,喉頭哽塞,姥姥,我真的好難過。
小麗爬了上來,奪走我手中僅剩的啤酒瓶,她抱著我的頭,說,乖,我陪你哭。兩個女孩子無助的哭聲刹時劃過空中,迷失在夜中。
醒來時頭痛欲裂,我搖晃著腦袋試圖清醒些,倒了兩杯水刷牙,一杯洗掉殘留的啤酒味,一杯衝洗刷牙時起的泡末。逃了一天課,罵了幾回人,也變換了幾次發型。心依舊痛得無法思考。我走在火車旁的過道上,擁擠的人流衝得我西倒東歪,無所謂,倒就倒吧。我茫然望著人們掛滿興奮的臉,然後,我猛然盯住遠處堅毅的一身綠,那綠緩緩走過人們來到我身旁,並且擁住了我。阿誌那堅毅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玲子,我複員了,你不用再等我了。我陪你看雪去。
我抱著阿誌,輕輕的敲打著他,淚流滿麵。
死小子,下次寫信寫清楚點。我恨恨的說。漫漫的雪花終於又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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