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看了盧氏一眼,不敢往下說。
“加上什麼?說!”
何山虎怒喝一聲。
嚇得秋玲顫抖著身子跪在了地上。
她生怕自己也跟秋晚一樣,挨了頓鞭子,還被賣到窯子裏了。
那樣的話,她寧可去死。
秋玲在心裏思考了一瞬,賣了她的主子,盧氏。
“夫人說想吃糕點,就讓奴婢拿四吊錢去買了糕點回來,所以,錢就不夠了,賬上還剩一吊錢,老爺您說過,這是一個月的夥食費,所以,奴婢隻能省著點花,壓根吃不起肉啊老爺!”
何家的下人,現在隻剩一個門房,和一個婆子兩個丫鬟了。
秋玲作為家生子,取代了何家之前的管事。
賬上的銀子,後廚的采買,以及各屋的大小事,都由她負責。
本來秋玲還高興自己被主子重用了,可真的拿到銀子,她才發現,噩夢剛剛來臨。
她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啊——”
突然,她被一隻腳踹倒在地。
由於沒有防備,她的鼻子磕在青石磚上,兩隻鼻孔鮮血直流。
秋玲大叫一聲。
捂著鼻子,滿臉痛苦。
“你這死丫頭,吃裏扒外,竟敢汙蔑本夫人,我看你是皮癢了!老爺,趕緊上鞭子,好好抽她一頓,讓她嘴裏沒個實話,還敢攀扯我,我看她是克扣了銀子,補貼自家人呢!”
盧氏收回踹秋玲的右腳,滿臉怒火的對著何山虎說。
可她卻不敢直視自己的男人。
眼神亂飄。
何山虎一眼就看穿了。
他沒做聲。
“夫人,我哪有家人啊,當初被賣到何家時,我家裏人就死完了,老爺,我冤枉,我沒有克扣銀子,您明察啊。”
聽到盧氏要抽她鞭子。
秋玲也不管鼻子疼不疼了。
她鬆開捂著口鼻的手。
雙手扶地,對著盧氏和何山虎磕頭。
鼻血如小雨般滴落在地。
看著可怖。
“行了,拿塊抹布來,把地上擦擦,地都被你弄髒了,一會將賬上的銀子交出來,萬氏,從今往後,你來管家!”
何山虎嫌棄的看著地上的血跡。
他將管家權從盧氏手上奪走,交給了孫媳婦萬氏。
“是,爺爺。”
萬氏大喜。
她連假意推脫都沒有,就笑著接受了。
一旁的盧氏,雙眼氣得都能噴火。
可惜萬氏並未注意到。
坐在最拐角的柳姨娘一言不發,默默吃著碗中的飯。
何山虎看著碧綠的菜,沒了胃口。
他袖子一甩,冷著臉,邁著大步走出了家門。
直奔街上的餛飩攤子。
“喲,這不是何掌櫃嗎,怎麼不在家吃飯跑出來吃餛飩啊?”
吃到一半,竟遇到鋪子對門的死對頭。
楊青。
也是賣香燭的。
十二年前,楊青還是何家香燭鋪的小二。
他伏低做小在何家香燭鋪幹了整整三年,突然有一天他在何家對麵也開了家香燭鋪,把何山虎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