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絢麗的城市燈火通明,散發著別樣的火氣。

不同於鄉村的安靜祥和,各處的人們載歌載舞,在夜色之下盡情起舞。

但總有苦命的人們,即便此刻也未從煩悶的工作中脫身。

安然,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普通到幾乎沒有什麼人認識,很容易的就被身邊的人忽視,但安然並沒有什麼驚人的本領。

他已經25歲了,大學退學以來,他已經在工作這方麵上幹了五年。

他的成績並不算好,至少能有一個二本,但是奈何運氣不好,被習慣性忽視的他,就像是被抹掉了一樣,直接消失掉了—他被以一年未報到而由勸其退學。

還好,勸其退學,又和被開除有什麼區別嘛?

奇怪的點也在這裏,嚴苛的校長給他安排了一個工作,他的眼裏滿是愧疚,他這樣解釋道:“雖然我知道你並不是沒有報道,但是係統裏麵根本沒有你的消息,我也沒辦法,但是我有一個朋友,缺一個徒弟,如果你能堅持,就當作錯誤的補償。”

安然去了,也堅持下來了,但是一直幹的體力活,他不明白,搬點東西需要徒弟嘛。他是問了很多,但是他那個所謂的師父並沒有什麼解釋,他似乎都不知道他和安然說過話。

“你是哪個?去去去,不知道哪裏來點小毛孩。”

“我是你徒弟啊!”

“我沒有徒弟,而且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收徒弟了?”

“這裏的人都知道。”

他們的目光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都一臉懵,而說出的話也很統一,“不知道。”

第一個渾渾噩噩的一年,餘下四年又有什麼差別?

工作五年,除了賺到一點錢,已經換了五個地方了。

安然不止一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能力,他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選擇遺忘他。

到了今天他不想了。

下班,回到家中,開燈,看著便宜廉價的出租屋,興許是不想汙染,他選擇來到高台。

簡單收拾一下,被遺忘的人生已經過透了,也厭煩了。

“好冷啊,”安然看向自己的手表,23:18。已經快要半夜了,“城市還是那麼亮,亮到晃眼睛。”

突然一個和藹的臉龐出現在眼前,那是媽媽。

“媽。”安然伸手向前,卻發現離的還是那麼遠,“原來是幻想,唉。”

上次回家,那雙陌生的眼睛出現在他最親近的人身上。

“你是?”媽媽熟悉的聲音像一道驚雷,打炸了安然的精神,他強製的想要冷靜,不斷暗示“不是那樣的。”

“我還在等我的孩子,你家裏人也在等你吧。”

“但是我是你的孩子啊,媽!”

“孩子?我的孩子不長你那樣,我孩子可是,而且他有一個好工作,他。”

“可是,是我一直轉錢給您的啊,是我做的那些啊,難道你忘了?”

“我怎麼可能忘了自己的孩子,我孩子可是立誌,而且,”

母親的眼光逐漸失去光芒,在安然的雙眼之中,她的雙手漸漸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