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落幕後的百萬年,鈦鋼星域附近,彌魘行走在孤寂的虛無,駕馭道皇級天道戰艦,修複著連接玄黃星域與鈦鋼文明星域的時空蟲洞。
遙望遠方,她看到兩團光球在碰撞,包含天道之理,那其中是顧雲裳與至高掌控者的天道規則。
每一次碰撞,都有天道規則湮滅,兩方天道中的生靈也在不知其數地滅絕。
彌魘歎了口氣,暗道:“祂們這樣論道已維持了十五萬個星域年了吧,還是在設想極天之路嗎?”
“極天之路,其實已有思緒。”
“嗯?”
彌魘悚然一驚,仿佛自己的思維出現了斷層,不知何時,遠方的天道碰撞已經結束,一道彙聚無量光的白發身影,在她的身旁顯化,那便是顧雲裳。
此時的彌魘已看不清顧雲裳的麵容,無量光下她感到雙眼都在酸澀,她艱難道:“你們已經找到踏入極天境的方法了?”
“嗯,是這樣的。”
顧雲裳淡然點頭,揮手放出四道光團,衍化四種性質完全不同的力量。
“突破極天境,目前看來有四條路線,分別為道極,身極,魂極,心極。”
“其中的道極便是道果圓滿後,自身的道獻祭於秩序,使其再次極盡升華,這是最顯而易見的一條道路,也是我們觀測到,那橫亙天河中最常見的極天晉升方式,對天賦的考驗相對較低。”
彌魘咽了咽口水,心生向往,同時也頗為感慨,至高掌控者曾不止一次想要窺探那遙遠的橫亙天河道法,都無法成功,如今有了顧雲裳這位道祖傳人合作助力,卻是一下子便看明了方向。
不過有了方向,也需要足夠的資源,和適當的方法,獻祭自身道果給偉大秩序,失敗了會不會反而墜境呢?
想了想,彌魘又道:“另外三條道路怎麼說,我聽八卦天盤和至高掌控者都說起過,成為五行祖巫的後土,甚至有突破極天境的潛能,這是什麼說法?”
“難道身為五行祖巫的她,獻祭道果極盡升華的成功概率更大?”
顧雲裳微微一笑,纖柔的手掌一揮,造化之光將她與彌魘二人包裹,在虛無之中無中生有,創造出一片不亞於道玄界的世界。
茶台擺放於二人身前,彌魘有些緊張地捧起一杯造化之光衍化的道茶,她感覺自己在這位老鄉麵前,似乎越發弱小。
顧雲裳也喝了口道茶,這才說道:“後土要成極天境,她的路子就是剛才所說的另外三條道路中的身極。”
“開始重衍五行的混沌之軀,足已支撐她走上身極之路,成就極天境,這就是天賦了,所以我說道極是最不考驗天賦的一條路。”
“然後是魂極,靈魂到達極致,我這樣的盤古宇宙八字元神,就可以走這條路,七字神族就很困難了,即便有足夠資源也難以踏入魂極。”
“最後的心極,難以言說,說不清道不明,大概是你心靈足夠強大,你無比堅信自己能踏入極天,那你就能走心極踏入極天。”
“嘶溜。”
顧雲裳說完喝了口道茶,她不是口渴了,隻是借機觀看彌魘的表情。
彌魘的表情不出她所料,那是相當的精彩,更有些無語:“你對心極的解釋是不是太抽象了?我覺得我行我就行,那我現在也覺得自己能踏入極天境,是不是就是極天境?”
顧雲裳反問:“你真覺得自己能踏入極天境嗎?”
彌魘翻白眼道:“怎麼可能,我隻是在開玩笑嘲諷你而已。”
顧雲裳點頭道:“嗯,你看,你自己其實並不相信,所以你怎麼入心極?”
“我……靠?”
彌魘有些懵了,但片刻之後,她似乎若有所悟,複雜莫明道:“這心極之路,的確有些玄乎,自己怎麼欺騙自己,難道需要他人洗腦?”
顧雲裳搖搖頭道:“他人將你洗腦,代表你的心智也被他人扭曲,這還算什麼心極。”
“而且,像我這種本身就有資質跨入極天境的,似乎如此堅信自己,也無法踏入心極,總之,我現在也摸不清心極之路,但我最想做到的便是以心極入極天。”
彌魘苦笑道:“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你還真是不謙虛,但你為什麼非要走心極之路?”
彌魘感覺顧雲裳的想法很奇怪,她有八字元神,可以入魂極,吸收煉化了十二祖巫,天道之軀比五行祖巫的肉身更強悍,還可以選擇身極,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