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十分詭異。坐在最前方的男人一言不發,平靜地睨視著被保鏢按在地上的兩人,哪怕其中一人哭得梨花帶雨, 也絲毫不能動搖他冷淡的神色。
另一人除了臉色有些慘白,表現得還算冷靜,抬頭盯著男人的眼睛說:“雲先生,....他看見男人的臉時愣了愣,接著硬著頭皮繼續說了下去:“您恐怕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雲玦僅用纖長潤白的手指輕抵在額角處指尖漫不經心地蹭著麵頰,細長的瑞鳳眼帶了幾分譏諷的神色。他就那麼懶懶地倚在座椅上,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容輕褻的上位者氣度,任誰都想不到跪在下麵哭成淚人的少年與他是血緣相親的叔侄。
論相貌,那少年不及他半點風情。
聽見男人說的話,他長眉輕輕一挑,對此不置可否,隻蔑笑道:“你就是周岩?”
周岩點點頭,眼睛卻黏在雲夙身上,直勾勾地盯著他露在外麵的一截精雕玉琢似的瑩白頸子。不知道撕開那身禁欲得體的西裝,藏在裏頭的身體又是怎樣的美景?江權不自覺吞了吞口水,攬著少年的手也慢慢鬆了力道,一 副被勾走了魂的癡樣讓雲玦皺起了眉,想把他色眯眯的眼睛給剜出來。
“你勾引我的侄子,慫恿他打家產的主意,現在又跑來告訴我,這是誤會?”
“叔叔--’原本跪在地.上抹眼淚的少年猛地看向他,不可置信地大聲說,“我們是一家人,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閉嘴。”雲玦冷冷地打斷他,麵上明顯地露出了幾分不耐。 他本就不是好耐性的人,冷厲的眼神嚇得少年一噎,訕訕地閉上了嘴。
他怎麼就忘了,像叔叔這般手握大權的人,最聽不得旁人反駁他。
雲玦絲毫不意外少年會為了-個外人背叛自己。這姓周的長得副劍眉星目的英俊皮相,氣質成熟穩重,又生了張巧舌如簧的嘴,最能勾引在蜜罐子裏被寵大的菟絲子,稍微哄騙兩句就能讓他死心塌地還有那養了十幾年的小白眼狼,對他早沒了孺慕和依賴的情感,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實在叫人寒心。
可惜雲玦沒有心,他冷冷地望著少年清秀的小臉,問道:“叔叔是你的仇人嗎?”
“不...少年眼淚汪汪地搖頭,想解釋什麼,又被雲玦打斷了:“我知道,你到了年紀,不喜歡被我管著,想獨立出去,這很正常。”
“可你不該和外人聯合起來圖謀我的家產。你是我僅剩的親人,難道那些東西以後不會留給你嗎?”
“對不起,叔叔,是我一 時糊塗,我對不起你,求求你放過我們,放過....少年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脫開了保鏢的壓製,爬到雲玦腿邊死死抱著他的小腿哭叫。
不久之前他還是雲玦最寵愛的侄子,現在卻成了雲家人人輕視的賤骨頭,沒骨氣地跪在雲玦腳邊磕頭求饒。真吵....夙捏了捏眉心,忍耐著耳邊不斷錘擊理智的噪音,對少年身後不知所措的保鏢說:“讓他閉嘴。”
保鏢得了命令,剛才還不斷發出刺耳叫聲的少年很快就被堵.上了嘴,拉到離雲玦和周岩幾米遠的地方綁住了手腳。
世界總算清靜了。雲玦舒緩了眉心,懶得再多看少年一眼。
“至於你,”他的手指一下接一下地點著輪廓優美的下巴,似乎正在思考要怎麼處理那個被保鏢死死按住的強壯男人,淡薄的眼神掃過下方瑟瑟發抖的狗男男,良久後抿了抿嘴唇,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動我的東西,就該想到會有什麼後果。
他勾了勾手指,保鏢立刻心領神會,拖著周岩的胳膊帶到老板跟前。
“我從沒想過拿雲先生的什麼東西,隻是希望您將家主的位置讓出來,交給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您“然後呢?從此無權無勢,淪為你周少爺的玩物?”說到這,雲玦扯了扯衣領,襯衫最上方的扣子自行解開了,露出的更多肌膚越發讓周岩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