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校園裏的神秘之地,無數的少男少女在這裏留下故事,以至於通往天台的大門被學校封鎖。而今天,寂寥許久的天台終於迎來了它的賓客。
白無憂站在天台的邊緣,俯視著這個世界。沒有戰火與硝煙,當卡靈這種超凡事物出現在世界上時,一切紛亂就如同泡沫般消散,人們轉而向超凡的力量進行狂熱的追求,世界獲得了短暫的平靜。但超凡力量並不是那麼好獲得的。天賦異稟的人可以直接溝通卡靈界,獲得超凡的力量;而資質平平的人隻能在中學畢業那天通過國家統一的覺醒儀式溝通卡靈界。然而原身並不是什麼有天賦的人,不然也不會給白無憂留下麻煩。
‘反抗權貴嗎…’白無憂想了想原身經曆過的事情,‘真是惡心。果然,不管在什麼世界,這些家夥總是這麼令人作嘔。不過放心,既然我來了,這些擬人生物,都要死。’
白無憂摩挲著下巴,‘張黃,開陽城命脈張氏的少主,曾有傳聞他把城主當狗牽著在公園散步,就是這座城的土皇帝啊。被退學也是他遊戲的一環吧,真是個惡趣味的東西,不過也不指望這種人有什麼品味罷了。’白無憂抬頭看著天空,滿天的黑雲仿佛要傾倒在這座城市上,雲霧翻滾中醞釀著巨大的風暴,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還有天空的世界,真好啊…”白無憂呢喃著。
“無憂,冷靜一點,先下來,不要做傻事!”不速之客打斷了白無憂的思緒。
“哦?”白無憂扭頭看著氣喘籲籲的中年男子,“原來是楊老師啊…今天天氣不錯,我來這裏…吹吹風。”
‘天氣不錯?’楊老師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心想:‘那想來還真是不錯。’
“總之,先下來,你還年輕,人生路還很長,別幹傻事。”
“楊老師,我想你也知道,這年頭連個掃大街的都是卡徒。不能參加覺醒儀式的我,跟個殘疾人也沒有區別了吧。”白無憂從天台邊緣走下來,“倒是老師你,不怕被人看到來和我說話嗎?工作會保不住的喲?”
楊老師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喘息聲減緩:“不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老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去年的那個女孩活下來了嗎?”白無憂歪著頭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依稀看的出年輕時英氣風發的模樣,可惜已被歲月摧殘成反光的地中海。
“哎。”白無憂扭頭看了看樓下拐角處停著的黑色轎車,“老師也不想死吧。”
“白無憂!”楊老師震驚的看著白無憂,此時的他隻覺得巨大的惡意包裹著他像是被人扼住喉嚨,冷汗從額頭流下,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白無憂從這位盡責的班主任旁略過,仿佛如同陌生人般,此後再也不會相見。
“保重,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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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旁的拐角,黑色轎車內雲霧繚繞。
“真慘啊,少主不止看上了他的女友,還把他看上了。話說,咱們這樣是不是太囂張了,這天還亮著呢。”帶著墨鏡的黑衣男子對後座的黑衣人人說著。
後座的黑衣人冷笑一聲:“怎麼,請個人而已,犯什麼法嘛?好好幹,少主心情好了咱們倆說不定也能玩玩。”
“操!”後座的黑衣人人看了眼街道,把煙砸向車窗外,“這些狗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竟然敢關門,明天過來再送醫院幾個。”
“噠—噠—”原本熱鬧非凡的街道此時空無一人,中學旁的街道,本該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地方,在這時隻能聽見腳步的回響。白無憂不禁想到了自己的世界,那時候,也是這樣……
“喲,好運的小子,我家少爺有請—”後座的黑衣人從車上下來,做出請的姿態,不過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猶如捉老鼠的貓,在吃掉獵物前的玩弄。
‘嘖,隻是個狗腿子也敢做出這等姿態,要不是有記憶我還以為你就是張黃呢。’白無憂有點無語,“不去,滾遠點。”
“喲~小家夥脾氣挺強啊,不錯,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的。”黑衣人掏出一把手槍指著白無憂,“那現在呢,桀桀桀。”
“謔呀,沒想到連這種老古董玩具都有,這個世界真是不錯啊。”白無憂眼睛都亮了,“看上去像是m1911,長大後再也買不到的東西,沒想到能在這裏補足童年遺憾嗎,真不錯。”
“嘖,這麼快就瘋了嗎。一點意思都沒了。”黑衣人看著雙腿不停顫抖的白無憂,一臉嫌棄。
白無憂也發現身體的異樣,饒有興趣的看著:“哦?竟然還有意識嗎。”
“呯。”隨著響指聲響起,黑衣人感到周圍突然變得暗了幾分。“喂,手機怎麼突然沒信號了,你那邊有信號嗎?”駕駛位上的人把頭伸出窗外。
“你這家夥,幹了什麼!”在這種時刻,就算大腦平滑如黑衣人這樣的草履蟲,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嘻嘻。”白無憂伸出左手,手背上繁花馥鬱猶如玫瑰般誘人的圖案浮現,“履行契約~尤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