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溫寧。”
“年齡?”
“我忘了。”
“這你都能忘?”
“我是個孤兒,沒有人告訴我。”
身穿藍色製服青年執法者望著麵前白淨的男孩,思考過後,把手中記錄的筆放下,語氣稍稍溫和。
“深淵不得靠近,你應該知道。”
“是的,我很清楚。”
“那為什麼你還要出城。”
溫寧麵露疑惑,睿智的眼神像極了二哈,“我有出城嗎?”
“你就是在門口被發現的,要不是發現的及時,就沒人能把你拉回來了。”
執法者語氣加重,不管麵前的男生精神正不正常,靠近深淵都是重罪。
而且他的態度很不端正,就算是精神病,在麵對執法者執法時,也該保持該有的尊重,而不是敷衍了事。
再次握起筆,執法者在記錄本上寫下:精神錯亂,私自出城,接近深淵。
然而僅僅不到片刻,執法者看著溫寧低頭茫然無措的樣子,心頭一軟,他還隻是個孩子呀。
筆一劃。
精神錯亂,但無大過。
拘留半個小時後,溫寧吃飽喝足,送出拘留所。
“以後別好奇出城了,還好你沒被深淵汙染,否則的話,隻能執行死刑了。”
溫寧點頭,他還小,死刑意味著什麼並不清楚,但肯定沒有被別人打罵可怕。
站在執法局門口遲遲不肯離去。
青年執法者無奈又走了回來。
“你怎麼還不走?”
“我該走去哪?”
青年執法者微微一怔,自己怎麼這麼快就忘了,他精神錯亂還是個孤兒呀,無父無母,估計是哪個孤兒院跑出來的吧。
“你先進來等著,我幫你去聯係一下。”
派人與孤兒院聯係。
半個小時後,執法局得到回複,溫寧確實是從附近的孤兒院跑出來的。
在得知溫寧是犯錯被抓起來後,孤兒院那邊又急忙否認。
稱自己這裏沒有這號人。
“是小問題,不會影響你們孤兒院的。”
“可是……”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啊,我們執法者不是在和你商量,這是你們的義務,趕快過來把人接走。”
深淵降臨,散發的汙染使人類發生異變,特別是受上一次深淵爆發的影響,顧念城許多孩子都成了孤兒。
現在人類數量不斷減少,這些孤兒的照料也就很有必要了。
孤兒院的人在執法者的催促下趕了過來,罵罵咧咧的攆著溫寧走上一輛沒有輪胎的紙殼子車。
啟動車輛,“嘎達”一聲,車底長出四條腿來,跟條狗一樣擺動,速度倒不慢,就是樣子太難看。
馬路上也並不是沒有輪胎汽車,可那樣的汽車太貴了,消費不起。
溫寧上車後,司機就發現溫寧好像有點奇怪。
“主任,溫寧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坐在車上的溫寧神情慌亂,一直搗鼓自己的十根手指,時不時瞄他們二人幾眼,隨後又迅速把頭低下。
主任和溫寧坐在後座,她扭頭看著溫寧,竟發現他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
“溫寧你,你這是怎麼了?”
以前的溫寧是個調皮蛋子,是個十足的惹事精,別人打水泡腳他放電,別人洗澡他關水,別人睡覺他蹦迪……
所以主任聽說他被抓了才會否認,而且溫寧也確實是,偶爾會有點精神錯亂。
留在孤兒院隻有麻煩。
但現在的他,看起來畏畏縮縮的,跟怕見人見光一樣。
與此前判若兩人。
“我,我沒事的,主,主任。”
溫寧抬頭本想偷瞄主任,可看到主任的眼睛,立刻又把頭低下去,一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