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蘇大人拉長聲音：“好好做文章，不是你的東西，別肖想。”
“沒有我的吩咐，府上的人決不能進曹公子的院子。”
言下之意，是給曹子安禁了足。
“婷兒，隨我回院子。”
蘇婷擔憂地看了蘇越一眼，跟著離開書房。
曹子安老老實實目送兩人走遠，回過頭來，惡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越：“原來你們假兄妹早就有了奸情，怪不得蘇婷替你求情。”
蘇越不接話，襯得他像跳梁小醜。
他撂下狠話：“等我功成名就，你們蘇府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曹子安氣衝衝往外走，背後傳來陰惻惻的聲音，寒意刺骨好像來自地獄：“在那之前，我會弄死你。”
……
皇宮中，皇帝打開奏折，接著皺起眉頭。
太子連忙上前替他多點了一盞燈：“父皇，可是有什麼大事？”
老皇帝歎息一聲，透過混濁的眼珠隱約能看出曾經的聖明以及揮手間治國理政的果斷決絕。
現在的他辦不到，他老了，有心無力。
語氣中的擔憂顯而易見：“洪鎮要亂了。”
一目十行，太子知曉了事情大概，沉思一會：“父皇，不如先派軍隊去周邊守著。再遣朝中重臣帶著太醫去視察情況，既能防止有人逃出來殃及池魚，又能彰顯天子重視關心。”
皇帝點頭：“好，那此事就交由皇兒處理。”
“別讓朕失望。”
話題一轉：“明日選秀，皇兒可有心儀之人。”
太子笑了笑：“內憂外患沒解決，怎敢談及兒女情長。”
“你不沉溺女色是好事，不過也不可太過冷淡，為皇室開枝散葉也是你身為太子的職責。”
“是，兒臣明白。”
太子服侍皇帝睡下時已經到深夜，這些日子他衣不解帶在禦前照顧，皇帝已經對他完全信任，接連幾日親自動手把其他有威脅的皇子送到了封地。
打開皇帝給他的畫卷，一名清秀女子躍然紙上。
“侯府嫡女。”
謀士上前提醒：“主子，蘇大人那邊怎麼辦？”
燈影搖曳，照的太子的臉晦暗不明：“蘇婷……你跟蘇靳莊是如何許諾的？”
“回主子的話，我隻說主子您有意納蘇婷入東宮，具體封個什麼位置沒提。”
若是老皇帝不給他臨時塞這位侯府嫡女，他倒是願意把太子妃之位給了蘇婷。
隱約記得，十歲那年，他見過蘇婷。
是什麼事情呢？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明日，東宮要進小狐狸了。”
那硯台不偏不倚壓在畫像臉上，謀士瞬間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可主子，蘇大人大概以為蘇婷會是東宮唯一的女主人，臣還聽說蘇婷早就和蘇府資助的舉人情意相投。”
“那就由不得他了。”
謀士不知道這個“他”，是指蘇大人亦或是蘇婷，主子的意思就是聖旨，自己隻需要照做就是。
謀士告退，太子並沒有著急睡下，而是細細挑著燈芯，火光搖曳拉長。
他想起來了。
十歲那年，他死死掐住了三個月的弟弟，意外闖入蘇婷臉色由疑惑慢慢變為惶恐。
他真是愛極了那張精致的小臉血色漸失的感覺。
真期待她進宮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