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的疼痛像水上的波紋般,從心髒散遊至身體四周蕩漾開來。使得歆知剛睜開眼,便感覺到腦子昏沉的要炸了。
歆知強忍著腦袋上的不適。她坐在床上給腦袋一些時間緩和,站起身來走到房門前,將手放在門鎖上,打開門,搖晃的走出臥室。
歆知的房間位於二樓室內陽台的中間,所以走出房間門便可以俯視整個客廳。
樓下正準備早餐的李姨聽見樓上有開門聲響起。一抬頭剛要將“早安”說出口,便看到自家小姐煞白的臉,慌忙之中將早餐放在桌子上。
瓷器之間相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裏回蕩著。伴隨著是急促的腳步聲,正在向歆知靠近。
歆知扶著二樓走廊的欄杆,隻覺得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搖晃。
歆知在倒下的最後一刻,聽到了李姨驚駭的呼喊聲。腦海裏不斷閃過昨天晚上夢裏的畫麵。它們像落幕的影片,雖然出現的時間短暫,但是它清晰的畫麵一遍遍的放映在腦海中。
歆知倒地前最記憶深刻的想法是:“我害怕回到以前,我不想在經曆第二回了。”
歆知病倒在床,家庭醫生正睡著覺就被歆池一個電話叫過來了。
李紀言拎著醫藥箱,著急忙慌的跟著歆池帶領的步伐上樓。額間不由得冒出些細小的汗水。
李紀言坐在床沿,雙手戴著一次性醫用手套,而後將體溫計伸進歆知的胳肢窩裏麵。
良久,李紀言拿出看了幾眼,溫度是發燒的局點。
李紀言從醫用藥箱裏拿出退燒藥給歆池,叮囑道:“歆大少,四小姐發了高燒,喝點退燒藥。前一個星期吃點清淡的,後麵的話盡量讓四小姐運動,餐食營養在多些蔬菜。”
歆池聞言點頭應下。
李紀言合上醫藥箱,拿著東西走出房門外,站在走廊上與歆池寒暄了幾句便走了。
歆池站在走廊望著歆知的房門,二樓很安靜,沒有什麼雜音,靜的隻能聽見沉穩的呼吸聲。
歆池就站在那望著,不知在想些什麼,冗長的寂靜後,歆池便下樓準備去上班了。
到了門口,看到李姨。歆池叮囑李姨四小姐醒後,她要記得給他發個消息說一下。
李姨聽後,點點頭應下。
李姨正在客廳彎腰擦著茶幾,便聽到門鈴的聲音響起。
李姨抽出茶幾抽紙的一張紙,慌不擇路的將手中的一些水漬擦去並扔進垃圾桶裏,來到門口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按著門裏的通訊鈴,詢問道:“你好,請問你有和歆池少爺請示嗎?”
門外。
少女身穿白色T恤和杏色的直筒褲,腳穿人字拖。
門口的少女大約十六歲,齊肩的頭發若隱若現的遮住少女的鎖骨,翹邊卷起的發尾層落依附著。
早晨的陽光沒有正午的毒辣,而是透露著和煦。
微黃的陽光照在少女的臉上,清秀脫俗的五官端正,沐浴著陽光。但是少女有股兒道不出口的隨性灑脫,驚覺一看,原來是那一股子的野勁兒。
少女聽聞娓娓道來,解釋道:“李姨,我是汪琴。歆大少知道我今天要來。”
李姨一聽是汪氏集團的大小姐,這才把門給打開了。
剛一進門,汪琴就向李姨詢問歆知的狀況。
“李姨,歆知的病嚴不嚴重?”
“汪小姐,四小姐應該不嚴重,四小姐目前在休息,還沒有醒。”
“李姨,我想去歆知的房間看看她。”
“好的,汪小姐,您跟我來。”
到了房間裏,汪琴才看清歆知的麵容,臉頰蒼白,額間還冒著細汗。
汪琴表示想和她獨處一會兒,李姨點了點頭,交代了幾句便輕聲關門而去。
汪琴坐到床沿,看著床上的人,不禁想到了過去。
那年嚴冬。
汪琴和歆知相約去滑雪,本以為是一段快樂的回憶,卻差點因為自己的疏忽,害得歆知差點因此丟掉一條腿。
那是我隻顧眼前的景色,還時不時的大喊幾聲,生怕我自己不知道沒和歆知來過。
我自己還吵著鬧著要和歆知一同滑雪,因為很開心很興奮,沒注意到前麵滑著雪的歆知停了下來。我想用滑雪杆駐停,可是當時發生的太突然了,沒來得及動手,我們兩個人一起摔倒了,我……我的滑雪杆差點就插進了她的小腿裏!
我因為後怕當時就哭出來了,因為我太在乎歆知對我的看法了,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隔閡,所以我去美國沉澱心性一段時間。
她當時送我到機場的時候,看到她眼圈紅紅的,我也很想哭,可是我好麵子,等坐上了飛機,我才敢哭出來。
在美國,我很想你,雖然那裏也有很多朋友,但是我最想陪在你的身旁。
歆知,我希望我們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