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讓人拿來幾個碗,盛了一碗湯先遞給小月,小月無力地搖搖頭:“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慕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嚴厲。
小月看看麵色蒼白的慕風說:“那你也喝一碗吧,你喝了,我就喝。”
慕風聽了,拿起那碗雞湯,也不顧雞湯有些燙,就直接喝了下去,喝完以後,他蒼白的臉上帶出一絲紅潤,看來雞湯裏確實放了不少好東西。
趙春又盛了一碗遞給小月,小月雖然沒有食欲,但也不想讓慕風不開心,她咬著牙把雞湯喝了下去,“我來喂阿牛喝吧。”小月拿起碗自己盛了半碗雞湯,白鷹想要說話,被慕風的眼神阻止了。
“大家都出去吧,馬郎中今晚就歇在客房,讓你的徒弟回去取藥,要是有事隨時找你。”慕風沉聲說道,趙春帶著馬郎中去了客房,馬郎中的徒弟也回藥鋪取藥了。
小月端著碗,手裏拿著湯匙,坐在了床邊,看著麵如死灰的阿牛,小月的手開始顫抖,差一點兒打翻了碗,慕風站在一邊,看了一眼小月,才手一招,意思是讓白鷹跟他出去。
慕風和白鷹回了慕風的房間,剛關上房門,慕風就怒視著白鷹說:“讓你的手下十二個時辰看著小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豐為了救小月,生死未卜,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置他們。”
白鷹聽了低垂著頭說:“都是我不好,禦下不嚴,他們任憑你處置。”
慕風的目光中帶著逼人的寒意:“今晚在小月門口當值的兩人,自斷一臂,永不錄用。”
白鷹聽了大驚道:“他們是有錯,我會好好處罰他們的,你就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讓他們去飛霞嶺找線索,看是誰要殺小月,是誰傷的豐,求你了,風弟,我一直把他們當兄弟,你手下留情啊。”
慕風見白鷹求情,想起那八人確實很忠心,他沉聲道:“好,你讓他們兩人明日一早就去飛霞嶺峰頂,找不到線索不準回來,隻要阿柔姐一到,我就帶豐回京,我答應了小月,一定不會讓豐有事,你派人拿我腰牌快馬到京城,到太醫院讓那些太醫都到豐的府上守候,豐一回家,馬上診治,要是敢少一個人,就說我說的,我會讓他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聽到慕風的口氣似乎要饒了那兩人,白鷹大喜,又聽慕風說讓所有的太醫到豐的府上守候,他遲疑了一下說:“皇上和娘娘那裏,不太好交待吧,不如給他們留幾個,萬一皇上怪罪下來?”
慕風聽了冷笑一聲道:“怪罪下來不是正好,我看他這次要用什麼方法幫我擺平這件事,別人眼裏都覺得他很強,強到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他,可是隻有我知道,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聽到慕風又說他老子攝政王不好,白鷹撇撇嘴,這麼多年來,他不知道在慕風的口中聽到多少次慕風對他老子的怨言,父子兩人把關係搞成這樣,真是讓他有些頭疼。
慕風冷冷地說:“我一定會讓這個打傷豐的人粉身碎骨。”
“可是你也不知道是誰幹的?豐如果是逍遙公子,那他的武功一定比我和你都高,可是這個人居然能把豐打成重傷,那這個人的武功怕是要登峰造極了,他會是誰呢?可是他為什麼要殺小月呢?”白鷹不解地思索著。
慕風的目光瞬間帶著淩厲的殺氣,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會找到她,不讓她粉身碎骨,我就視同此桌。”
說完猛然一拳砸在桌子上,“砰一”地一聲,一張上好的花梨木桌子被打得支離破碎。
看到慕風生這麼大的氣,白鷹吃了一驚,“我們要不要再過去看看豐?”白鷹有些不放心地說。
慕風輕歎一聲:“不用了,讓小月好好陪陪他吧,不要去打擾他們。”
小月端著那碗雞湯,卻怎麼也喂不進阿牛的口中,隻要倒上一點兒,就會沿著阿牛的唇邊流下來,到最後,她隻能放下了湯碗,倒在阿牛的身上放聲痛哭,一想起阿牛抱著她,用他的生命守護了她,小月就心如刀絞,她痛苦地說:“阿牛,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自作主張去飛霞嶺,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全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死了,我一輩子都會生活在痛苦中,所以你一定要活下來,為了我,也要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