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撐一天?”小月用顫抖的手接過了丹藥,此時宋卓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小月手中的丹藥,從丹藥的色澤和香味上,他已經猜出這一定是雪精丹,因為小姐手中也有兩顆,這雪精丹價值千金,雖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讓一個馬上要死的人,撐幾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沒想到淩慕風這麼大方,隨手就送出了一顆價值千兩黃金的雪精丹。
小月想要把丹藥送入黑衣男人的口中,但黑衣男子牙關緊閉,她隻能向慕風求助,慕風眉頭微皺,他取過丹藥,用手捏住了黑衣男子的下巴,隻感覺入手之處柔滑細膩,就像是女人的肌膚,這讓他又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的嘴在他的力度下開了一條縫,他把雪精丹運力捏碎放入了黑衣男子的口中。
這裏沒有水,不能用冰水做引,所以這枚雪精丹的藥力隻有六成,原本可以支撐一天,但現在最多能支撐七個時辰,小月見黑衣男子吃下了雪精丹,她蹲在他的身邊,期待他能睜開眼睛,雪精丹果然有奇效,片刻功夫,宋卓就感覺黑衣男子的氣息比剛才強了一些。
“求求你,你別死,我不要你死!”小月低聲抽泣著,她也不知道為何對一個素未謀麵的男子有這麼強烈的感覺,此時看到他眼看就要死去,小月隻覺得心如刀割般痛苦。
“他要醒了!”維克多一直蹲在黑衣男子的身邊,這時他看到黑衣男子的眼皮動了幾下,他忙驚喜地大叫,剛才的情景他看的一清二楚,對於這個救了小月性命的無名英雄,他是非常感激的。
小月驚喜地看著黑衣男子的眼睛,果然黑衣男子慢慢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但似乎意識還沒有清醒,小月知道這是用藥力強撐的回光返照,她含著淚說:“謝謝你救了我,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黑衣男子悠悠醒轉,隻覺得胸口鑽心地疼痛,他不由自主地又噴出了幾大口血,慕風見了,手指輕點,護住了黑衣男子的心脈,黑衣男子的意識依舊模糊,但他卻聽到了他心中強烈渴望的那個聲音,他強撐一口氣,抬頭望去,就看到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似乎正望著他,他想說話,但嘴卻張不開,他隻能輕輕地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
小月見了,忙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黑衣男子的手柔若無骨,此時他的嘴唇輕輕動著,“小月,他想和你說話。”維克多提醒道,小月聽了忙將耳朵貼在了黑衣男子的嘴上,黑衣男子忍著胸口的劇痛,用全部的力氣斷斷續續地說:“對不起,小月,我失信了,不能永遠陪著你了。”強撐著說完這句話,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他的意識被黑暗奪走,他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小月聽了心頭巨震,她顫抖著舉起黑衣男子的左手,隻見那纖細修長的手掌上有兩道淡淡的齒痕,“啊!”小月心膽俱裂般地大叫一聲,就撲到了黑衣男子的身上大聲哭喊道:“阿牛,你醒醒,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啊,不要啊!”但黑衣男子在小月的哭喊下,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豐!他是豐!!慕風大吃一驚,他忙伸手向黑衣男子的懷中摸去,一塊鎮國大將軍府的腰牌和一支玉笛就被他摸了出來,這都是阿牛的隨身之物,是的,他是豐,慕風大腦裏一瞬間隻覺得嗡嗡作響,旁邊的宋卓也是大吃一驚,他當然知道阿牛是誰,可是為什麼公子豐會易容來到這飛霞嶺呢?
小月見阿牛一動不動,他死了!阿牛死了!小月的腦海裏反複地說著這兩句話,一時間急痛攻心,隻覺得喉嚨一甜,接著就昏倒在了阿牛的身上,“小月!小月!”維克多驚叫道,慕風大吃一驚,想起了她的先天性心髒病,他忙將小月翻過身,點了她胸口的幾處大穴,護住了她的心脈。
“快救公子豐,要是再拖下去,他必死無疑。”宋卓摸了摸阿牛的脈說。
慕風忙從懷裏又掏出剛才那個藥瓶,從裏麵倒出一把雪精丹,一捏阿牛的下巴,數也沒數就全灌到了阿牛口中,宋卓見了一陣無語,心道這一把至少有十幾顆,這可是價值千兩黃金的雪精丹,不是糖豆,也隻有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府,才能有這許多天材異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