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莊家搖完骰盅,阿牛把六十四兩銀子都放到大的一邊,其實他已經知道裏麵搖的是一個五點,兩個六點,但他還是隻把銀子放到了大的一邊,兩個中年漢子,見他押在了大,也把銀子都放到了大上,莊家打開骰盅,裏麵果然是一個五點,兩個六點,“五六六點大!”看到阿牛又押中了,跟過來的幾個人中傳來了喝彩聲。
看到人越聚越多,時辰也不早了,阿牛這次聽完骰盅直接把所有銀子都押在了一三五的點數上,這個點數如果押中了,那麼阿牛現在手裏的一百二十八兩銀子,就能變成六百四十兩,看到阿牛把所有的銀子都推到了一三五的點數上,那兩個中年漢子毫不猶豫地把手裏的四十兩銀子推到了阿牛的銀子邊。
搖骰子的莊家用怪異的眼神看了阿牛一眼,才把骰盅打開,裏麵果然是一個一點,一個三點和一個五點,周圍的人又是一聲喝彩,兩個中年漢子歡呼起來,他們對視一眼,看來今晚要發了,他們都用熱烈的目光看著這個長相平凡的年輕人,卻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接過莊家賠給他的銀子,去櫃台上換成了銀票,竟然出了賭檔走了。
這紅源賭檔是家大賭檔,每天的收入都在幾千兩以上,這六百多兩銀子雖然數目不小,但莊家剛才仔細看過,確實沒發現阿牛出千,莊家也知道不能為這幾百兩銀子影響自己的信譽,所以阿牛出門的時候,也沒人攔他。
見好就收的道理,阿牛還是明白的,而且六百多兩銀子足夠用了,他手裏拿著銀票,邁著輕鬆的腳步就要去風月樓,沒想到這時一個人從對麵走過來,停在他的麵前,不,確切的說,是停在賭檔的麵前。
看著那一身男裝裹著的纖細腰肢,還有那隆起的胸bu和細致潤滑的脖頸,阿牛一怔隨即莞爾一笑,他邁著四方步貼身從這人身邊走過,向著風月樓而去。
這個穿著男裝站在紅源賭檔門口的人,正是唐大捕頭唐圓。自從上次公子豐不告而別之後,她就再也沒見他,也不知道這該死的公子豐有沒有離開平原鎮,他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都是他主動找她,不然她就不知道去哪找他。
她原以為公子豐一來平原鎮,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在她的掌握之中,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麼失蹤了,而且失蹤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無奈之下,她隻能找人畫了公子豐的畫像,讓這裏的捕快幫她一直起找。
這幾天她已經去了富貴賭坊和幾家公子豐曾去過的青樓,今晚她來這紅源賭檔也是來碰碰運氣,希望能在這裏碰到公子豐。她站在賭檔的門前,看著紅源賭檔四個大字,這時有個年輕人從她身邊走過,離她很近,她皺了皺眉,把頭轉到了一邊,等了一下,才定了定神進了紅源賭檔。
離開了紅源賭檔,阿牛懷揣著六百多兩銀票去了風月樓,到了風月樓門口,此時風月樓的門口已經是車水馬龍,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門口站著迎接客人的是一個胖胖的龜奴,他看到衣著華麗的客人,就趕忙笑臉相迎,要是客人高興了,就賞給他點錢。
胖龜奴原本心情就不太好,他一個月的工錢才二兩銀子,剩下的全靠客人打賞了,想著今晚沒什麼收獲,這些客人們,看著個個都挺有錢,怎麼連點銀子都不肯賞他呢,這時看到一個穿著很寒酸的後生,正要往風月樓裏走,臉上立刻露出鄙夷之色,心想哪來的窮書生,也想來這裏找樂,伸手就要攔。
阿牛看了看要伸手攔他的胖龜奴,微笑地從懷裏掏出另外那一兩銀子遞了過去,看到阿牛手中的銀子,胖龜奴笑了,他恭敬地把阿牛迎了進去。
阿牛剛進風月樓的大門,就見穿得花枝招展,濃裝豔抹的老鴇,搖著手中的扇子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跟著傳來一股刺鼻的香氣,老鴇上下打量了一眼阿牛,鼻子裏哼了一聲,“這位小哥,我看你走錯地方了吧,我們風月樓可不是你來的地方,你要是找姑娘,我給你介紹個地方,旁邊的巷子裏就有姑娘,你出了這個門向左走,那裏的姑娘一個晚上才要一兩銀子。”老鴇用扇子指了指門外,就要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