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靖坐在石凳上怒視對麵的楊牧,胸口起伏不定,司嫻紅著臉站在司長靖身後輕輕拍著他的背。
楊牧一臉尷尬的坐在司長靖對麵,眼睛不斷在父女二人身上來回打量。
楊牧是真沒想到這個又矮又挫的胖子就是司長靖,先不說他一個土財主不在家歇著聽聽曲看看舞,穿一身粗布麻衣,大晚上一個人翹著屁股在地裏搞什麼?
就他這副尊容,怎麼看都和美到冒泡的司嫻不沾邊啊!難道不是親生的?
司長靖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你幹什麼!眼睛往哪看呢?”
楊牧被嚇了一跳,連忙坐好,眼觀鼻鼻觀心,不管怎麼說司長靖以後很可能會成為自己的老丈人,楊牧還是不敢造次的。
“爹!你幹嘛啊,嚇到別人了。”
“你也閉嘴!爹是他能亂叫的嗎?出去那麼久,回來了第一時間不來見我就算了,還帶這麼一個目無尊長出言不遜的混小子回來!”
“唉,我怎麼目無尊長了?我不是喊你大爺了嗎?難不成真要我叫你爹啊?”
“你!你!老雲!老雲!快把這個混小子給我扔出去!”
雲伯坐在角落裏一動不動,就當沒聽見,開玩笑?老爺不怕不是忘了這個家裏誰最不能惹?
“哎呀!爹!您能好好說話嗎?楊牧你也是,你少說兩句。”
司嫻走到兩人中間坐下,擋住司長靖快要吃人的眼神。
“要不是楊牧,女兒這次都回不來了,您不感謝他就算了,還要趕人家走。”
“我?感謝他?你在開什麼…等等!什麼回不來了?怎麼回事?寶貝女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司長靖慌忙站起身,拉著司嫻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少什麼東西才稍稍放下心,皺眉道:“說了不讓你出去,你偏要出去!方虎方豹幹什麼吃的?一年花那多錢,連個人都保護不好嗎?”
司嫻拉著司長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將這次出門所遇到的事從頭到尾和司長靖說了一遍,包括在林中看到的司馬長風一行人,還有方虎方豹的真實身份。
“哢嚓”一聲,司長靖手中的茶杯被捏的粉碎,眼神變的無比銳利。
“好一個司馬虎司馬豹!好一個司馬炎!好一個司馬家!”
“爹,司馬家和我們司家不是一向相交甚密,為何會突然發難?更是不惜暴露方虎方豹也要置我於死地?”
司長靖站起身,麵朝湖水,開口道:“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司家隸屬慕天宗不是什麼秘密,五年前狂刀門的覆滅便是由慕天宗牽頭,宗主更是被宗中長老親手滅殺,後來周邊的小門派也相繼被滅,司馬府的灰色收入起碼去掉了八成。”
“能夠撐過五年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也知道司馬家狼子野心,隻是沒料到他們居然會對你動手,是為父考慮不周讓你遇險了。”
說完轉過身,對著楊牧道:“雖然你這小子沒禮貌,但這次還是多謝你了,你想要什麼盡管說,隻要我司長靖拿得出來,這司天商行隨你挑。”
楊牧微微一笑:“您言重了,司嫻天仙般的人兒,換做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我也隻是順手為之,謝禮什麼的就不許了,何況司嫻已經付過報酬了,楊牧也就無什所求了。”
司長靖雙目一瞪:“好好說話,什麼天仙般的人兒,別讓人誤會!”
“爹!您幹嘛呀!對了,女兒的氣脈也凝聚成功了哦!”
“當真?”
司嫻伸出小手,一縷淡淡的光暈在掌上浮現,驚的司長靖張大嘴巴,久久沒有說話。
司長靖抓著司嫻的小手,如同珍寶一樣愛不釋手,老淚縱橫。
“爹,我凝聚氣脈不是好事嘛,您哭什麼呀,多大個人了。”
“好…好…好呀!老天有眼,老天有眼!你們三姐妹一母同胞,你兩個姐姐早早凝聚氣脈,去往慕天宗潛心修煉,你從小聰慧無比,卻天賦欠缺,遲遲不能凝聚氣脈,凡人壽元不過百年,我一直擔心百年之後要如何麵對,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我也總算能和你娘交差了!”
回想起之前遭受的磨難,司嫻也是不禁潸然淚下。
這些年為了這件事沒少受苦難,沒日沒夜的苦修,錢財的耗費更是天文數字,始終不能讓氣脈有著哪怕一絲的改變。
曾幾何時,一想到自己人老珠黃之時,姐姐們還容顏依舊,貌美如花,司嫻整夜整夜的泡在那些刺鼻的藥液之中,錐心刺骨的疼痛更讓年幼的司嫻痛哭過多少個夜晚。
司長靖緊握司嫻的手,抹了抹眼淚,哈哈一笑道:“乖女兒,跟爹說說,你這氣脈是怎麼凝聚的,難道是你在雲夢澤有什麼奇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