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的鐵匠鋪平日裏也不怎麼忙,最近不逢農事,老王都想把鋪子關了去城裏打點零工,再這樣下去,倆孩子別說媳婦了,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問題!
就在老王準備關門歇業的時候,楊牧帶著一陣風衝進來,喘著大氣:“呼…呼…哪位是王師傅?”
“我就是,小夥子你…這是被狼攆了?”
楊牧扶著門框平息一下腦充血的眩暈感,拉著老王道:“生意做不做?”
老王搖搖頭,這白淨小子不似務農之人,肯定又是些來找自己打一些新奇玩意的主,錢賺不到,還累的慌!
“啪!”
楊牧一把將碎銀子拍桌上:“給我打個東西,這銀子是你的了!”
“客官你要什麼!我現在就生火!”
楊牧拿著一塊碳在地上大概畫了一個馬蹄鐵的雛形,大小尺寸他剛才在清洗的時候用手丈量過,平日裏幹的就是打螺絲的活計,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老王雖然看不出來這個年輕人畫的是什麼,但好在看起來很簡單,點火開爐一氣嗬成,老王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畢竟不是後世的高溫熔爐,煉四塊生鐵都費了老半天的時間,等到老王敲完最後一錘,已經晌午了。
顧不上測試強度,楊牧拿起四塊生鐵拔腿就跑,這麼久了,別真把老楊頭扣下了就不好看了,好歹是自己救命恩人。
等來到驛站,看到老楊頭坐在路邊的攤位上正吃著東西,楊牧放下心來。
應該是白馬無甚大礙,驛站侍衛給老楊頭上的菜裏居然還有一碟肉,一小碗糟酒。
“楊牧,你跑哪去了?我尋你半天了。快來吃點東西,吃完咱們還要回村裏,回去我讓二牛再送你去衙門。”
“楊大叔你先吃,我還有事,等我一下啊!”
楊牧頭也不回的衝進馬棚,女子正拿著刷子給白馬刷毛,見楊牧跑了進來,略顯意外道:“你還真回來了?”
“廢話!我楊牧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
“那好,你說的辦法呢,有想到嗎?”
楊牧慢悠悠的從懷裏拿出四塊馬蹄鐵,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這是什麼?你別說你拿了我的銀子就想了這個辦法?”
楊牧沒好氣道:“你也不問問這東西有什麼用?人家說胸大無腦,你這也不大啊…”
“你!登徒子!”
“好了好了,算我不對,這玩意叫馬蹄鐵,釘在馬掌上用的。”
女子羞憤不已,正欲動手教訓這無恥之人,聽到楊牧的話略微一愣。
“馬蹄鐵?”
“就是馬的鞋子,你的馬穿上這個就不怕傷到馬掌了,就算今天上路,雖然慢點,但也不影響它恢複。”
女子瞪大眼睛,她似乎是明白楊牧所說的辦法了,人要穿鞋,怎麼就想不到要給馬兒穿鞋呢?到時候馬掌磨壞了直接換一塊馬蹄鐵便是了,如此一來,自家商隊就不必每年因為報廢的馬掌而支出那麼多的開銷了!
如果再將這個生意做到戰場上……女子咽了一口口水,她仿佛看見了一座座金山銀山正在向自己招手。
女子看著一臉神氣的楊牧,他身上穿著破了不知道多少洞的衣物,他知不知道就單單憑這幾塊生鐵,賣給哪個大一點的商行,便可以讓他衣食無憂幾輩子?僅僅是為了和自己打個賭就把如此滔天財富拱手相讓,該說他傻還是該說他蠢?
“我輸了…”
女子囁嚅著嘴唇,輕輕開口道。
楊牧頓時暢快無比,強行把故事拉回主線可真不容易啊。
“還說那些奇技淫巧是些無用之為,難登大雅之堂麼?”
“是司嫻失言,公子還請勿怪。”
女子收起刷把,輕輕給楊牧福了福身。
“呃…”
楊牧頓時無語,轉變的這麼快讓楊牧很不適應,腦子裏想的一大堆反駁的話想說都說不出來了。司嫻?她的名字嗎?還挺好聽的…
“咳咳…”
見楊牧不說話,司嫻俏臉微微一紅,想起那個賭約,指甲更是快抓破手掌心了。
真的要叫一個素未謀麵的男人哥哥嗎?這不羞死人了?早知道就換個東西來賭了…
“那個…我借你的銀子付給鐵匠了,我沒錢還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