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受夠了啊……”餘琴無力的哭喊著,用手中那把水果刀再次貫穿了唐煙樊的身體,然後迅速從中抽出將一旁黃覃的脖子切開。
唐煙樊倒在地上捂著腹部痛苦地蜷縮著,從指縫中滲出了黑色的血;黃覃也倒在了地上抽動著,護著脖子,似乎是喘不過氣。
“不要這樣啊……你們不要擺出這種表情啊……”餘琴脫力般跪在地上,眼角不斷有淚水滑落,手上仍然死死握著那把刀。
“餘琴……你不要……”沈雲從地上緩緩起身,但隻是剛抬頭便發現——
“啊啊啊啊啊——”餘琴嘶吼著,握著刀子朝她撲了過去,坐在她的身上用那把刀反複刺擊著她的身體,並伴隨著劃動以此徹底搗碎身體組織:“你不要活過來了啊!!你們不要再活過來了啊……為什麼啊……為什麼是我啊……”
她的哭聲像是在咳嗽,又像是在嘶吼。在這昏暗的走廊中,唯有恰好沒有翻倒的煤油燈仍然發著些許光亮。
一隻蒼蠅停在了孟子翰瞳孔已經無神的眼睛上,他的脖子像是被什麼長著利爪的東西拍了一下,更像是被挖掘機刨開的地麵,一片血肉模糊,幾乎隻剩半個頸椎在連接著身體。
下一刻,他渙散的瞳孔也稍微縮了縮,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以半個頸椎勉強支撐著腦袋。
……
四周沉寂,隻有她蹲在房間角落有些落寞地抽著煙,煙頭的火星隨著她的吸氣而愈發明亮,而她也隨著這火星閃爍而勉強支撐起身形,卻又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疑惑在餘琴的心中不斷盤旋著,讓她不斷去妄測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最終隻看向了自己淩亂的房間,和一旁堆滿的煙灰缸,隻是吐出一口氣,將煙頭隨手按在煙灰缸裏,繼續躺在了床上。
終於,本能的排斥化為一股反胃湧上了心頭,她迅速跑到了洗手間,對著馬桶嘔吐了起來。
大約幾分鍾後,她走到洗手台旁,用涼水清理著自己臉上的汙物,同時也是為了用涼水讓自己變得更加清醒。
手上的寒冷讓她終於回想起了季節,那是一個冬季,冬季啊。但冬季將會很快過去,之後便是萬物生機勃發的春天了。
但那隨之而來的,真的是春天嗎?
淩亂的頭發中藏著個戴著個耳釘的耳朵,忘記卸下的妝容被水破壞,化成一灘汙垢,更映襯了她此時的狼狽。
罪惡感?為什麼會有罪惡感?明明那些正確的家夥可以心平氣和地做這種事。為什麼還是會有如此濃烈的罪惡感?
她洗幹淨臉,漫步至窗前,看著窗外的枯樹在雨中來回搖晃著,似乎是自由,卻又是一片死寂。
淅淅瀝瀝的雨聲仿佛澆灌著她的心,卻又好像是在不斷刺痛著她,但似乎隻有在此刻才能得到些許平靜。
她默不作聲地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試圖用那千篇一律的電視節目的嘈雜掩蓋住雨聲,但不知為何,雨聲總是如影隨形,隻要稍加走神腦海中便會灌滿窗外的白噪音。
真的,好煩人啊。她如此思索著。
於是,她決定做出改變。
第二天,她私下找到了周倩。
那是個午後,周倩正雙目無神的徘徊在學校走廊,像是丟失了什麼東西,隻是不斷的來回走著試圖找尋到。
餘琴走到她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擠出一個笑容讓自己顯得親善,但最終的結果大概是十分僵硬吧。但這都無所謂。
周倩被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她的臉隻是滿臉驚恐,卻支支吾吾地沒有說出什麼話。
“那個……前天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我今天沒有帶錢……能不能下次……”周倩的身形微微顫抖,像是在祈禱,眼神紊亂,像是在尋求什麼幫助。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說錢的事的……”
“我……我不會告訴老師的……隻要你不打我……”
“我沒想打你啊……”
“你……”她抬眼看向餘琴,眼神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還想做什麼?”
餘琴想要解釋,卻在此時看到了不應該出現的那幾人——那天在她身後慫恿她的幾位此時正在走廊對麵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