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乘,你走吧。”
身邊的人似乎連猶豫一下都不曾,幹脆起身,而後像來時那樣,離開的悄無聲息。
那片衣角所帶起的風裏,似乎還殘留著獨屬於他的味道。
蘇青妤閉上眼睛,任由眼淚肆意橫流。
哪怕兩人已經是陌路,哪怕他曾當著秦姨娘的麵說出那樣難聽的話,她還是在心裏存了一個小小的幻想。
幻想著他是有苦衷的、幻想這一切都是他不得已而為之的、幻想他其實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陸雲乘......
可今夜,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陸雲乘,已經不是她的陸雲乘了。
但她卻還是一開始的蘇青妤。
這一刻,她越發明白‘形同陌路’是什麼樣的痛楚。
來邕城兩日了,蘇青妤和明月一直都沒有得到任何關於華家案子的進展。
“姑娘,您說劉仁武背後的人會不會就是齊王?”
明月一連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能夠切實證明華家無罪的證據。
“若非如此,憑借劉仁武的腦子怎麼可能做到這樣滴水不漏,讓我們連一點點的證據都找不到。”
蘇青妤垂眸望著杯中的茶水,看著茶葉被浸泡過後,一點點沉入杯底,她忽而就想明白了。
“看來,齊王這一次是篤定了要用華家來為自己鋪路了。”
“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中,所以不論我們想要做什麼,他們都會比我們先一步將證據銷毀。”
“這才是我們找不到證據和證人的真正原因。”
明月猛地握緊劍柄:“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蘇青妤定定道:“等。”
說是等,但不能幹等著。
蘇青妤帶著明月去府衙找了江逸鶴。
“江大人,我隻是想和家人見上一麵,就這麼難嗎?”
江逸鶴有些頭疼地看著蘇青妤:“蘇姑娘,並非在下不肯讓你與家人相見,而是齊王殿下已經下了命令,除非他同意,否則任何閑雜人等都不能私自去見犯人。”
“閑雜人等?”
蘇青妤深深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再繼續糾纏,而是轉身就走。
齊王並非為難所為的閑雜人等,他隻為難了她一人而已。
畢竟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想去見華家的,也就隻有她一個了。
千方百計想讓她低頭,隻怕想見她的人不是齊王,而是另有其人吧。
至於這個人是誰,蘇青妤心中早就有數。
所以在見到江銘的第一時間,蘇青妤並沒有很意外。
她冷眼看著江銘一步步走近,而後在三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這一次,江銘的心情明顯不如上幾次好。
他貪婪地看著蘇青妤的臉,眼中的占有欲幾乎不用言明就能讓人看清。
“蘇青妤,你是不是忘記我說過什麼了!”
他往前靠近一大步,明月下意識就想攔住他,卻被蘇青妤抬手阻止了。
明月根本就不是江銘的對手,與其讓她白白挨打,倒不如先看看對方想要做什麼。
好在江銘的性格一如前世,基本沒有什麼耐心。
看到蘇青妤冷著臉沒有說話,他登時拽住她的胳膊,拽著她靠近自己。
“我說過的,你遲早都是我的人!”
“可是你呢!招蜂引蝶的,隻是來一趟邕城而已,竟就叫這麼多對你居心不良的人甘心跟在你身後!”
“蘇青妤!你怎麼對得起我?對得起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