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家這個破地方太難找了,要不你下來接我吧”薑也踢開腳邊的易拉罐,看著麵前一堆長的一模一樣的老破樓房煩躁極了。
電話那邊的俞止哼唧了幾聲,半天沒聲音。
“喂,喂,給老子起床啊!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半晌俞止才啞著嗓子慢悠悠回話“你不是來過嗎,笨比”
“你們這個小區狗都得開導航,還指望我來一次就記住啊”。
也不怪薑也摸不著頭腦,這個大少爺除了那一次屈尊降貴幫俞止搬家,還是搬家公司勞動他在樓下靠著車,玩手機、聊妹妹,之後再也沒來過了,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是因為踩到小區門口的狗屎毀了他珍愛的騷包皮鞋,但俞止並不相信。
“我教你,先站在原地別動,然後和狗一樣打開導航,就可以了”
電話那邊罵了一句經典國粹後掛斷了。
臥室老舊的空調還在堅挺的嗚嗚的出聲響,一個人影從衣服堆裏慢慢爬了起來,俞止抓了一把頭發,弓著背仰著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但根據他緊閉著的雙眼,很顯然,他失敗了。
床上的人大概靜止了十分鍾,才開始緩慢移動。
“嘩啦嘩啦…”涼水拍在臉上,俞止才感覺自己意識清醒了起來,鏡子裏的人額前碎發被打濕,向後擼起,露出的麵容白皙,但少了些血色,眼下的烏青讓身體的主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又做噩夢了,睡著就做噩夢的日子都已經數不清了。
俞止正在認真的注視著自己,下一秒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開門啊!外麵很熱你知不知道啊!”薑也剛剛快被崎嶇的小路逼瘋了,一邊要找哪棟樓才是俞止的家,一邊要躲避障礙物,他覺得躲避炸彈的靈敏度也不過如此了。
俞止快步走去,開門之後就跑到客廳的沙發上窩起來了,這個沙發是家裏除了床以外,俞止最喜歡的地方了,柔軟的沙發一包裹,好像外界都被隔絕開了。
“沒禮貌,客人來了也不知道招待一下。”薑也一邊說一邊坐在了小沙發的另一邊,嘴上說著嫌棄,但卻一起窩在了沙發裏。
“少爺您還算客人嗎,您就是這個房子的半個主人。”俞止伸長了腿輕輕踢了踢薑也的小腿。眯著眼睛笑嗬嗬的回答。
看著俞止吊兒郎當的樣子,薑也神色認真道“你已經在家悶著好幾天了,除了打遊戲就是睡覺,該出去走走了吧,我都怕你這樣憋出毛病。”
“其實啊我也很想出門,錢啊大少爺,錢啊,沒有錢啊!”哀嚎聲響起,俞止對著空氣來了一套軍體拳。
俞止屬於窮的很奇特的那一種,明明天天都像個社畜一樣起早貪黑上班,收入也不算很低,但兜裏還是比臉幹淨。
軍體拳完畢後俞止又倒進了沙發裏,抱著手臂打了個哈欠,“我也想跟你一樣天天什麼都不幹就有一大筆錢進賬,可是我的錢總是自己消失掉,我算是發現了,錢這個東西,強求不來的。”
俞止的命也真是奇怪,每次有點存款,就會生一場病把積蓄花光,都不是大病,就是需要花很多錢,甚至還會欠下外債,錢沒了病也就好了。雖然外債是從薑也兜裏掏出來的,甚至可以不算外債,但是不妨礙他日子過得拮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