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蕭雲一時半會沒立即認出,那位渾身裹著黑袍,帶把怪劍的怪人,呂卿燕卻是印象深刻,那日在船上與裴涼廝殺搏鬥,身手極為了得!
夭娘與蕭雲見過數麵,自然輕易識得,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此人竟還會出現,簡直神出鬼沒。
情急之下,夭娘顧不得許多,一把拽住身旁護衛。
“裴涼,怎麼辦啊!”
呂卿燕和小挽瞬間轉過頭,眼神是既驚又喜!
“裴……裴大哥,真的是你?”
呂卿燕呼喊出第一個字就磕巴了,羞得又是一陣麵紅耳赤。
萬幸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裴涼身上,這時踏舟而來的蕭雲開口了:“裴公子挾美同遊,真是好雅興!”
其聲輕快愜意,又含有戲虐。
裴涼也不裝了,高聲回複:“早知郡主對我一片癡心,就該把你也帶上,屬實是愧疚!”
蕭雲撲哧一下就笑了,想了好幾種裴涼的回答,例如大聲質問她為何出現在這裏,為何跟蹤自己等,唯獨沒料到這種,此人臉皮夠厚的。
蕭雲想接話,可還是沒忍住笑意,肩膀又顫動幾下。
此情此景落在夭娘眼裏,雙方還打情罵俏上了。
“你真跟她…….”夭娘深吸口氣,瞪大雙眼。
“我氣她的,你聽不出來。”裴涼忙低聲說道。
蕭雲眼神銳利,捕捉到了夭娘的反應,笑道:“呦,這位紅衣服的大美人是吃醋啦,裴公子還不快安撫安撫。”
夭娘生氣道:“關你什麼
事。”
蕭雲笑了笑:“自然關我的事,難道裴公子沒告訴你,我倆已私定終身,難道你還蒙在鼓裏?”
夭娘立即譏笑一聲:“私定終身?你怕是出門忘記照鏡子了吧,要說裴涼與你結拜成兄弟,我倒略信一二!”
此語不可謂不損,直戳蕭雲的痛處,小挽和呂卿燕都是相視一笑,對夭娘投來讚許的目光。
生於苦寒之地的蕭雲,雖是部族首領的女兒,平日養尊處優,任保養得如何精細,終不敵中原的女子嬌嫩。
所以膚色容貌這一塊,一直是蕭雲內心最敏感的,突遭夭娘如此羞辱,蕭雲臉色刹時變得難看起來。
感受到了五叔逐漸彌漫的殺意,蕭雲突然展顏一笑,轉身拉了拉他的袍袖,對夭娘道:“想來你也不信,無妨,我問你,裴涼是不是送你了一串翡翠手鏈?”
此言一出,夭娘雖然沒有回話,但不自覺看向裴涼的動作就出賣了她。
果然給了這個賤人!
蕭雲強忍心頭恨意,抿嘴笑道:“那可是我送給裴郎的定情信物啊,不信,你問他。”
看到夭娘低頭不語,想要坐山觀虎鬥的裴涼知道不能再沉默了。
“那日好心把你從水中救起,拿你一串珠子不過分吧,若一直耿耿於懷,還你便是。”
裴涼說完,揭掉麵具,恢複了本來樣貌。
蕭雲盯著裴涼看了許久,冷笑道:“枉你們漢人滿嘴仁義道德,搶了別人東西,還回去就想兩清?”
裴
涼知道自己理虧,當初之所以搶奪那個手鏈,並非看它價值不菲,純粹是少年玩鬧心性,想給這位驕橫的異族郡主一點教訓,誰曾想招來這麻煩事。
裴涼嘴上仍道:“你想怎麼樣?”
蕭雲眼珠一轉,嘻嘻笑道:“勞煩裴公子近身一敘。”
裴涼立即搖頭:“有話就在此明言,不便前往。”
蕭雲幹咳一聲:“我要你三日之後,帶著那串手鏈,親自登門致歉,我若原諒你了,咱們就此井水不犯河水,若不原諒,你就得當場答應我一個條件,說到必須做到!”
“那不行,你若當場讓我委身於你,我也要遵從?”
“原不原諒你,看你誠意,具體什麼條件,看本郡主心情,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我真要拒絕呢!”裴涼聲音忽然轉冷。
蕭雲冷笑一聲,有恃無恐道:“你若拒絕,不是沒有法子治你,我父王正在與朝廷議和,倘若我提議,把你身邊幾位大美人都送去和親,你說你們皇帝會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