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打了,我不會再反抗了!”
“我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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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工作,再不去求救!”
“我......會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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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我吧,我不會在跑了!”
“我...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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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行了,放過我吧!”
“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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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血型配對,我不做!”
“我還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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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還不到18歲,我不會,不可能騙她來!”
“我寧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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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還在治病,不要再問他們要錢了!”
“......殺了我吧......”
......
“嘿~殺了你?想的美~”
黢黑幽暗的走廊盡頭,是間不停閃爍昏黃燈光的肮髒雜間。
雜間不足二十平,被熏到發黃的牆麵遍布暗紅色斑塊,地麵上盡是大片黑褐色硬殼,以及夾雜在其中肉眼可見的縷縷發絲與成片指甲。
就這樣汙穢不堪的地方,卻有四人笑的極為輕鬆愉快。
“剛才的視頻發過去了吧?”站在最前端滿臉橫肉的男子,笑盈盈擦拭著鋼管上的血跡。
“放心祥哥,給他媽也說明白了,後天見不到五萬,就卸兩條腿。”
“嗯。”祥哥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後說道:“其實也不用抱什麼希望,按他家的底子,上一次那八萬能要來,已經是意外驚喜。”
“是啊,估計現在他家親戚都不敢接他們電話了。”
此話一出,四人笑容更加猖狂。
而此刻躺在地上渾身血汙的穀興修,則是絕望的閉上了眼。
他很清楚,自從父親因病住院以來,家裏便賣車賣房,把能借的親友都借了個遍。早就已經到了負債累累的境地。
否則,他也不至於病急亂投醫,相信了朋友走偏門撈金的謊言,被騙來緬北。
本是想借著假期,冒風險掙點快錢貼補家用,沒想到卻給本就不堪重負的家庭,雪上加霜。
如今因為自己,家裏已經整整給這幫畜生打了十八萬。
十八萬啊,對家裏來說,恐怕隻有高利貸這一條路。
一想到將來父親因無錢醫治被趕出醫院等死,母親整日麵對高利貸催債提心吊膽,妹妹被迫放棄學業打工還債,甚至...甚至......
恨啊!
此刻穀興修對自己的恨意,僅次於這幫緬北詐騙犯!
不......不對!
他們這些人是‘園區安保’,自己......
才是詐騙犯!
“我...該死......”
穀興修蠕動猩紅開裂的嘴唇,如遊絲般的聲音,引來四人矚目。
“殺了...殺了我吧......”
聞言,祥哥樂嗬嗬的向前幾步,“又說傻話了不是,能活著為什麼總想著死呢?”
說著便蹲下身子,輕拍兩下穀興修那張殘缺破爛的臉。
“你這身豬皮確實扒的差不多,可你這身豬肉,怎麼也還能再榨出二兩油來。”
哪怕已經心有死誌,聽到這話的穀興修還是渾身抽搐,雙眼噴火。
“畜生!有種....你...弄死......”
啪!
祥哥垂下打斷穀興修言語的手掌,也不在意掌間血汙,笑容溫和道,“堅強一點嘛!老是死啊死得。”
說罷,再次向前挪了挪,眯著眼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圈,最終將臉停在了他麵前。
“別說,小夥賣相不錯,這張臉雖說打爛了些,但底子還在,收拾收拾應該也能賣點錢!”
上方僅有的昏黃燈光被擋住,穀興修眼前隻剩下祥哥那張泛著陰狠冷笑的大臉。
怔怔看著祥哥眼中倒映出,像是破爛洋娃娃般的自己,穀興修盡是悲涼。
然而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眸中死誌消退,一股奇異的情緒緩緩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