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南方總是多雨的,江市也不例外。
6月17日,陳淮述沒有加班,推了晚上的應酬,五點早早的就回家了。
到家將西服換下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別了梔子花的胸針,出門時天空烏雲密布,在花店買了束風鈴草,開車去了城北的束苑。
一路上有雷聲和雨點作伴,像是在哀鳴。到束苑時車窗外雨勢漸小,下車,陳淮述打著黑色的傘,懷裏護著花,往裏走去。
守園的大爺看見了他,關切的問道。
“孩子,這麼晚才來啊?下雨了小心地滑。”
“好。”
“不用不用,去吧。”
大爺望著他的背影輕歎。
陳淮述走到了墓園裏其中一塊停了下來,墓碑旁擺著一束梔子花和一個小蛋糕,應該是白天夏家來時帶的,他將風鈴草放在梔子花旁,抬手輕輕拭去照片上的雨水。
碑上刻著愛妻夏梔之墓,沒錯,是夏梔,照片上笑容燦爛的女孩是夏家掌上明珠,是陳淮述的妻子,夏梔。
夏梔死於車禍,晚上和朋友們聚會結束,她獨自開車去陳淮述公司找他,不料路上一輛裝貨的快遞車失控,直直向她撞了上來,車被撞飛幾米遠。
當陳淮述趕到時,夏梔正從搶救室被推出來,送進了ICU,陳淮述徹夜未眠盯著,夏母知道後暈了過去,夏父照顧著。
夏修誠,比夏梔小兩歲的弟弟,陪著陳淮述在ICU病房照看著,徹夜未眠,淩晨兩點夏梔情況突然惡化,最終搶救無效死亡。
2018年6月17日,陳淮述永失所愛。
“寶貝,生日快樂。”
“抱歉今天我來晚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陳淮述聲音帶著哽咽
“梔子花又開了,梔梔,我想你了,很想你。”
視線模糊,豆大的眼淚滑落,陳淮述將傘放在碑上擋著雨,靠著碑坐下,講述著最近的生活,也不知道說了多久,雨都停了陳淮述絲毫未發現。
“寶貝,等我解決完了,我來陪你好不好?”
“你肯定會拒絕,但我真的太想你了,思念入骨了。”
“梔子花種在心裏,容不下梨花的。”
陳淮述起身,將大衣脫下拿在手裏,摸摸照片上夏梔的臉
“梔梔,我要走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陳淮述起身離開了墓園,到家洗漱好坐在窗台,看著窗外發呆,滿腦子都是與夏梔的回憶。
小橘子跑了進來,坐在他身邊靠著他,一人一狗相互依偎。
小橘子是夏梔成人禮上陳淮述送她的禮物,是一隻看著他們從戀愛到結婚的小狗。
夏梔離開後是小橘子陪著陳淮述,渾渾噩噩的兩個月裏小橘子每天跟著他,聽見他哭的聲音會撲上去抱住他。
他清醒後去哪也會跟在他後邊,他也帶著它去上班,公司有它專屬的小窩,每天在公司溜達。
陳淮述走不出來,但是他清醒的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他要安頓好一切才能去見她,所以他拚命的工作,僅僅兩年時間企業發展迅速。
他將公司轉到了妹妹陳撫名下,將所學教予她,她也很快適應幫著管理公司,陳淮述不在時她可以獨自完成。
夏陳兩家是世交,夏梔和陳淮述青梅竹馬,從小到大形影不離有夏梔的地方肯定會有陳淮述,陳淮述對外人以清冷帥哥出名,在夏梔這裏就是黏人小狗。
倆人從小就有娃娃親,夏梔在高中非常受歡迎引得不少男生表白,陳淮述這個醋壇子打翻了,更是天天都和夏梔一起去吃飯一起回家。
他們的戀愛從高中開始,雙方父母都知道且支持,陳母更是喜歡得緊,每次他倆打起來了陳母上去就抽兒子,主打一個護短。
陳淮述每次被打都會圍著客廳到處跑邊跑邊大喊
“媽媽媽,錯了錯了,我跟夏梔鬧著玩的,”
嚐試短暫的喚醒一下母愛,結果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