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慧想起第一次見到肖先澤的時候,是在美術協會選幹的教室裏。本就不善言辭,害怕被關注的她在講台上已經講話語無倫次,腦袋暈乎乎的,假裝輕鬆的偽裝也慢慢消退,她鬧了個大臉紅,開始後悔來選幹了。台下的人與其說是模糊,不如說是她在故意假裝看不清。隱約聽到的“不要著急,慢慢來”也馬上被她給忽略了。她忘記了自己是怎麼下台的,但是現在的她知道那句“不要著急,慢慢來”是肖先澤說的。
第二次見麵是新幹與舊幹一起去聚餐,他就坐在她旁邊,看著他吃飯的速度,隻感歎了句“吃的好快”,照舊是沒有什麼印象。
第三次,在美協培訓活動中,他教她畫畫,這才是第一次真正的接觸。他看著謝靈慧在畫紙上胡亂畫畫,微笑著說:“怎麼感覺你好孤單的樣子“。謝靈慧抬眸一看,男生微笑著看著她,幹淨的眼眸裏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隱約覺的他好友善,心裏自覺的對他親近了幾分,謝靈慧覺的教畫畫的他好溫柔,嘴裏不自覺的就說了出來,他卻隻是沒有其他的表情,繼續教著畫畫。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提問的,可以加我,我叫肖先澤,是美協的副會長,”他進入美協群,將自己的頭像顯現給她看。
是黑炭筆畫的一人,他微微仰起頭,裸露的肩膀和塗滿黑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是在無聲的哭泣嗎?
“看不清臉。”謝靈慧想。
忘不清。
在一番寒暄之後,他們聊起了專業,謝靈慧是落榜書法生,後複讀了一年,讓她沒想到的是,肖先澤也是落榜美術生,也複讀了一年,不一樣的是他複讀後仍走的藝術路線,於是兩個有過相似經曆的兩人有些惺惺相惜,開始抗訴聯考的黑暗。
謝靈慧拿著手機,飛快的打著字
“就是書法聯考,我在的那個學校被其他的學校打壓了,然後我們學校都是一種風格的創作,所以我們學校差不多就全軍覆沒了,但是有極少數創作的人沒有用平常的字體,就以高分過了“。
氣憤的打完這一大堆話,又加了句”總之,藝考就感覺很亂“。
肖先澤表示很同意。然後他們討論起了職業規劃。謝靈慧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的,不過她不是很想去考公考編、當老師,她想做個農民,想去旅遊,想去看看大山裏麵的孩子,她說她要海上漂,漂到哪裏算哪裏。肖先澤表示不錯。他也想把看到的畫到自己的畫裏。聊到這裏,謝靈慧對他已經有極大的好感了,畢竟有那麼多的相似。他們還聊到了生孩子、都不想要孩子,都有點顏控。
但不全是相似,謝靈慧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我們都知道隨意的去做想做的事是不太可能的,但謝靈慧卻偏偏說“我不覺的這是夢想,我覺的可以做到,甚至覺的要做的很簡單,雖然說出這樣的話很不負責”。她的心裏,有著桃花源那樣的精神支柱,她總覺得是可以達到的,她的心裏隱隱有著這樣的期待。肖先澤則偏於現實。
這一天晚上,謝靈慧又找他教自己畫黴黴,談論小時候的動漫洛洛曆險記,超獸武裝,神廚小福貴,日漫好想告訴你,SA特優生,小說龍族等等,
這一晚,他們聊的很開心,這一晚,謝靈慧是懷著開心和期待睡覺的,這一晚,誰也沒想到,明天他們就會確立男女朋友關係。
(小知識:素描用鉛筆炭筆都可,但炭筆太黑不好擦,炭筆又分軟、中、硬,軟的最黑,然後往下變淡,硬的最淡。鉛筆有4H到14B,10個色號,就是黑的程度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