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五禽戲
午後,陽光燦爛,蒼狼山下,漆園鎮,慕家演武場上。
一群從五六歲到十二三歲孩子正在演練武技。他們演練的武技叫做《五禽戲》,是四方帝國非常常見的強身健體、防身禦敵的武技。是上古先人從虎、鹿、熊、猿、鶴五種常見的動物身上得到啟示,模仿這五種動物覓食捕獵、嬉戲棲息的動作創造而得。
人群中,有位少年約莫十一二歲左右,身著青布短衣,頭上用一塊四方青布裹起一個發髻,兩鬢垂下幾縷青絲。相貌十分清秀。少年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奔忙。他在幫助大家解答演練中遇到的問題。向少年請教的有五六歲的兒童也有比他大的十四五歲的少年。他時而親自演練打上幾趟拳,時而耐心的向人講解動作要領。一層細密的汗珠從他光潔的額頭滲出,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層金色的光芒,更顯得他少年老成。
少年名叫慕遠,乃是慕家族長慕震四子慕景恒的獨子。慕遠此時正指點一個小胖子練習一招鶴舞白沙。小胖子名叫慕山,是慕家管家慕鍾的二兒子。但因其較胖,人們都叫他二胖,很少有人叫他慕山的。
這鶴舞白沙是模仿仙鶴在沙灘上翩翩起舞,要求雙臂張開一躍而起,在空中旋轉一圈。其動作靈動飄逸。這二胖跳起來離地不過二尺,在空中旋轉不到半圈,便重重的落在地上,毫無飄逸靈動可言。
這時,慕二胖又一次躍起,但仍高不過二尺,落下時腳下一滑,竟“撲通”一聲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煙塵。
“二胖哥,我看你這招鶴舞白沙應該改名字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屁孩笑嘻嘻的衝著慕二胖喊道。
“改叫什麼名字?”慕二胖沒好氣的說。
“改叫‘胖鴨孵蛋’!哈---哈-----”小屁孩邊說還邊撅著屁股左右搖晃學鴨子走路。
“哈哈—哈哈---”眾人一陣哄笑,慕遠也跟著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我讓你‘胖鴨孵蛋’----”慕二胖一個仙猿摘桃從地上竄起就去抓小屁孩,小屁孩一個靈鹿回眸轉身躲到一位十一二歲的白衣少女身後。裝可憐得叫到:“靈姐姐救我,二胖子要揍我了!靈姐姐救我,二胖子要揍我了!”
慕靈是慕遠三伯慕景楠的長女,是小屁孩的親姐姐。慕靈張開雙臂,擋在前來追趕小屁孩的慕二胖麵前:“二胖子,你想幹什麼?”
“我要揍小屁孩,他罵我。”
“他罵你什麼了?”
“他說我----說我-----”
“說你什麼了?”
“他說我練鶴舞白沙像‘胖鴨孵蛋’!”二胖不情願的嘟囔著。
“‘胖鴨孵蛋’----鶴舞白沙應像這樣動作靈動,姿態飄逸,”說著慕靈雙臂張開,雙膝微曲一躍而起,跳在空中一丈有餘,在空中旋轉一圈,然後輕盈的落在地上。衣袂飄飄,長發飄逸,宛如一隻真正的仙鶴在碧水沙灘上起舞。眾人不由得叫好。
“而你躍起不足毫厘,屁股著地,不是‘胖鴨孵蛋’是什麼?我看小屁孩說的太形象了,就是‘胖鴨孵蛋’,咯----咯---咯----”慕靈的笑聲像銀鈴般響起。
“‘胖鴨孵蛋’,‘胖鴨孵蛋’---”眾人也哄叫道。
“你----你---”慕二胖攥起小拳頭,怒目圓睜的瞪著慕靈。
“你什麼你,還想跟我動手嗎?”慕靈袖子一挽,胸脯一挺,雙手叉腰,朱唇輕啟。
“算了,算了----”慕遠對慕二胖輕喝道。
“好男不跟女鬥,我看在慕遠的麵子上不跟你一個女孩一般見識----你個小屁孩,下次別指望二胖哥哥給你糖吃了!”
小屁孩聽了慕二胖講這話,立刻忘掉剛得罪慕二胖的事,從慕靈背後躥出來抱住慕二胖的大腿說:“二胖哥哥最疼小屁孩,二胖哥哥給小屁孩糖吃!”慕二胖抱起小屁孩,在小屁孩屁股上輕拍兩下說:“下次還笑不笑二胖哥哥了?”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別打了,別打了。二胖哥哥我再也不說你‘胖鴨孵卵’了。”
“還說,還說!”慕二胖邊說邊又在小屁孩屁股上拍了兩下,把小屁孩放了下來。小屁孩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好了,散了,都別鬧了!繼續練功吧。”慕遠對眾人道。
“慕遠!”
“嗯。”聽到慕靈喊他,慕遠應道。
“都說你是我們慕家天才,這五禽戲修煉的境界連爺爺都自歎不如,你能否完整的給大家展示一番!讓我們大家開開眼。”慕靈水靈靈的雙眼看著慕遠,話語調皮中帶著真誠。
“對!慕遠大哥,給我們演練一番吧!”
“慕遠,演練一番讓我們開開眼吧!”
“讓我們看看家族年青一代第一人的風采!”
慕靈此話一出,旁邊的小夥伴頓時開始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