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紗幔鋪滿定京城,太傅府的下人奉皇命裝飾府邸。自神州國國破,新皇登基已有三年。三年來,新皇大展鴻圖,將神州土地從胡狄手中奪回。神州國百廢待興,漸漸恢複生機,百姓也算安居樂業。
太傅府的下人們忙忙碌碌,兩個丫鬟邊貼雙喜字邊嘀嘀咕咕。
“咱們大人這回可是蒙上了天大的羞辱,以後咱們出門可不是要被人指指點點的。”
“為何?咱們大人雖說要嫁給女子,但是這女子可是皇上。”
“哎呦喂,你可別說了,皇上又如何,咱們大夫人怎麼辦,出門還不得羞死。”
此時已是深冬,天空飄起了大雪,雪來的突然,眾人不得已,隻能冒著大雪接著幹手裏的活。
沃蘭看著漫天大雪,拿著剛焯熱的湯婆子,急急忙忙的跑回主房。
“夫人,快進去吧,下大雪了,要是著涼了大人要怪罪奴婢的!”
朝玉柔身著單薄,臉上帶著明顯的病容,沒骨頭似的被沃蘭扶進房中。
“放心,以後就沒有大人會怪罪你了。”
“夫人……”沃蘭眼睛一紅,把湯婆子放在朝玉柔手中。
“都怪那個妖女,非要搶有婦之夫,不顧姑爺和夫人的顏麵,還害死了朝國公……”
朝玉柔神色微變,沃蘭意識到說錯了話,忙低下頭認錯:“請夫人寬恕奴婢!”
“罷了,夫君呢,現在迎轎的人還沒有來吧。”
“回夫人,姑爺他還在正屋裏,皇上命姑爺紅妝入贅,這會正在收拾呢。”
朝玉柔眼神暗傷:“沃蘭,扶我去見夫君最後一麵。”
主房離正屋不遠,滿簷的大紅刺痛了朝玉柔的雙眼。一進門,蘇上秋就注意到了憔悴的朝玉柔。
“柔兒,你怎麼來了,你病體未愈又下了大雪,怎麼能出來吹風,。”說罷拉過朝玉柔的手,帶她坐下。
“夫君,最後一麵我怎麼能不見。”
蘇上秋拉緊了朝玉柔的雙手,兩人相靠好一對璧人。
畫麵本來靜謐美好,正屋外突然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鞭炮聲和嗩呐聲交織響徹整個太傅府。蘇上秋身邊的蘇梓出聲:“大人,迎轎子的隊伍來了。”
蘇上秋本來溫柔的神色突然淩厲起來,懷中的朝玉柔好脾氣的出聲提醒:“夫君莫耽誤了吉時。”
“柔兒,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夫君,我等你回家。”
說罷,蘇上秋拉著朝玉柔的手邁出正屋,雪下小了,變成了絮絮小雪。他們在一眾下人的跪拜下看到了迎轎的隊伍。
迎轎隊伍為首的人,蘇上秋認得。是皇上身邊得力的好手,鎮撫司的頭子決岑。決岑身穿黑金祥雲紋官服,站在一眾迎親隊伍中格外顯眼。
“岑大人,有禮。”蘇上秋拉著朝玉柔的手,和朝玉柔一起簡單行了官禮。
“蘇大人快請起,以後可別行什麼官禮了,以後就不是什麼太傅了嗬嗬。”決岑這張臉特別好看,一雙杏眼,眉眼彎彎。他笑眯眯的說出譏諷的話,和他這張臉相配殺傷力無窮。他漫不經心的彈了彈腰間的玉佩。蘇上秋知道這個玉佩,是皇上第一次封決岑的時候賞的,決岑見人就炫耀,特別是在他麵前炫耀,一股子姿唯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