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和夢婕半打趣的說,我們的愛情是大風刮來的。
識於六月,熟於九月,愛於十二月。每逢我們感情升溫的時候QD都會刮風,很柔的風,柔的像是一位慈祥的長輩,被我們牽著手,慢悠悠的走在身後,為我們的相遇指路。所以,有時候,隻要風還在吹,我就覺得我倆這輩子都散不了。
吹著吹著,轉眼又是一個六月。
距離我們上次見麵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六個月。
沒錯,自我們正式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們就一直是異地。
本想著,等去年過年,兩邊都閑下來的時候各自買張機票,好好去陪一下對方。可真的快到了那個時候,我倆又開始焦慮起如果中途被父母撞見,會不會讓他們覺得過於輕浮這種事情。無奈,隻能各自給對方一個台階,再往後拖。
這一拖,就拖了半年。直到今天,得益於她考試的通過,和我們老師的“寬宏大量”,我倆才終於有了兩天同居的時間。
為了迎接這一天,我都不知自己已在腦海中幻想過多少次浪漫的流程,可真等到這一天的時候我卻蒙了。
夜晚,坐在床上,我呆呆愣愣的坐在已經幹淨的不能再幹淨的床上,拿著裝滿999顆紙星星的罐子,內心空落落的,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我知道這是恐懼作祟,可我還是要想,從頭到尾,從團到散的再想個幾次,不求真的能發現自己遺忘了什麼,隻求能得一個安心。
不過,安心這種事,也就隻是說說。畢竟距我們上次見麵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不怕?嗬,怎麼可能不怕。
或許這就是青春萌動。
躺在床上,我死死地握著手裏的罐子,像是將整個自己都放了進去。
我沒有遮住眼睛,屋裏的節能燈降了一檔,可還是很亮,我的意識糊了一些,可我還是睡不著。
我知道我內心為何激動,可是卻總是道不明白我的內心為何恐懼。可能,是在一直以來的相處中,我漸漸的相信了她,又漸漸的不信了自己。
夜已深,輾轉了半宿,我還是起不了一點睡意。
抬頭看鍾,已是夜裏1點23分,距離飛機到站滿打滿算還有5個小時,再減去一個小時到達機場的時間。眼下,還可以活動四個小時。
不過,看樣子,在屋子裏是待不下了。
劃了半天地圖,見到一座終身難忘的橋,我把罐子揣進口袋裏,打了輛車,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相比於老家,這邊的夜生活要豐富的多。
透過帶著幾條明顯劃痕的窗,每過幾裏都能看到兩三對小情侶或醉或醒的走在路上,說著一些聽得清或聽不清的話,任由彼此的笑聲響徹。
燦爛的笑聲就這樣順著夜晚的風進了兩個男人的心坎裏。
看似已三四十的師傅在聽到一黃毛少年漸行漸遠的大話聲後看了一眼左側的後視鏡。
鏡中的我,此時正好與他四目對視。
“真羨慕你們這年頭的年輕人。”他說到,粗糙的臉在後視鏡裏顯出了笑意,“我們那時候,要是想去個酒吧,去個KTV什麼的,都得哥幾個湊錢,偷摸摳搜家裏,攢個兩個三個月的才能去一次。再看看我兒子那幫,平常沒得事幹就往KTV跑。”